偏生要弄这般的先斩后奏,若不是怕大伯气坏了身子,妹妹我也不会上来劝慰,实在是希望你多挨几句骂,让你也长长记性。”
苏祈听着妹妹这番话,明着是在责备自己,实际上却等于是在帮自己开脱,心下一喜,便也不再犟着不说话,也磕头道:“大伯莫要动气,都是小侄一时想岔了心,才做出这大不该的错事,大伯若是还有余怒,便着人打小侄一顿,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苏浩在官场打滚多年,哪里听不出苏礼话里话外的意思,但见两个小辈都跪在眼前服了软,武试虽取了成绩登记在案,可武举的时间却还早得很,现在计较也没什么用处,便挥挥手道:“罢了罢了,待我修书一封送去给三弟,看他是什么计较,你们先下去吧。”
二人便磕头退出正房,出了月亮门,苏礼理也不理苏祈,扭头自顾自地上车准备回房。谁知道苏祈也上前,拦住要上车的半夏,自己钻进车里,略带讨好地叫了声:“妹妹!”
“别来叫我妹妹,现在记起我是你妹妹了?武试这么大的事情你也都不来跟我商量,便自作主张地去了。你是借着进京陪我的由头来的,现在弄得这般,日后爹娘岂不是要埋怨我。”苏礼扭头朝里不去看他。
“不会的,爹娘素来都知道我顽劣,哪里会怪妹妹。”苏祈只得陪着小心劝。
“顽劣?我可是没看出来,我只瞧着你心里有大主意呢。”苏礼想起刚才老太太的态度,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自己小心谨慎地想要弥补关系,却又被苏祈一杠子事儿给搅合得前功尽弃。
“其实这回去参加武试,真不是我刻意瞒着妹妹。今日我去进学,见沈兄跟夫子请假,说是下午要去参加武试,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武试,便是筛选能够参加武举的人选,武举两年一次,武试却每半年都有,交五文钱谁都能进去考,我心里一动,便跟着沈兄一同去了,谁成想录了不说,出来时还正碰上大伯……”苏祈的声音越说越低。
“合着你的意思,若是不碰见大伯,你便一直瞒着我们不成?”苏礼真想上去捶他几下,然后又想起武举的事儿,便问:“哥哥真的是下定决心日后要做武官?”
“那是自然,妹妹你是最知道我的,我什么时候耐烦读那些个经史子集,能征战沙场才是男儿应为之事。”苏祈一说起这个,立马就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说什么边陲的局面,朝廷的打算,反正说来说去,总体意思就是,朝廷几年内一定会对外用兵,到时候便是他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苏礼瞧着他满是憧憬的面孔,叹气道:“哥哥,不是妹妹说话不好听,沙场上生死难料,你只瞧见那凯旋而归的,却如何不想想还有多少埋骨疆场的。妹妹只劝你,武功什么,当作强身健体的本事便好,读书进学才是正途。”
不料苏祈听了她的话登时恼火起来:“若是人人都似妹妹这般考量,那岂不是都没人保卫国土?我原以为妹妹是个有见识的,没想到却也跟别人一样。”说罢也不叫停车,便掀开帘子跳下车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