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有力的安保人员倨傲地昂起下巴,拦住胡莱的去路。
面对孔武有力的光头,胡莱毫丝毫没有怯场。
姜家他非进去不可,他的午餐、晚餐,还有今晚的落脚点可都指着它呢!
他梗着脖子骂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米国那个不知道我王猛是姜少过命的兄弟!”
“当年蹲号子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姜少那里有命等你们BOSS把他赎出来?”
“姜少都没嫌弃我,难道你一个看门狗比姜少的脸大?”
光头看他骂地理直气壮,姜少又确实在米国坐过牢。
难道这货真的是姜少生前好兄弟?
他狐疑地盯着胡莱的眼睛,说谎的人心虚根本就不敢对视别人的眼睛。
更何况他以前上过战场杀过人,眼神犀利还带着杀气一般的人就算不心虚也承受不住。
但胡莱本来就不是一般的人,他头一歪漆黑的眸子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神里的杀气居然比他还要凌厉。
他顿时有种在老虎身上拔毛的感觉,手心里渗出冷汗。
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胡莱,这货长得偷工减料,穿着寒酸却拥有强大的杀气,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他一个小小的姜家安保队队长,绝对得罪不起。
光头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原本昂起的下巴也随着身子垂了下去:“原来是姜少在米国的朋友,你怎么不早说?快请进。”
胡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姜家豪宅。
灵堂设在大厅,前来吊唁的人排队进去给亡者烧香,家属跪在黑棺旁烧纸,哀乐和着悲戚的哭声不绝于耳。
胡莱望了眼牌位上写着“姜齐富”好土的名字,低头掏出手机搜索“姜齐富”。
很快就搜索到姜齐富的微博,这货没少在上面炫富,每天各种动态。
轮到胡莱上前给姜齐富烧香的时候,已经把姜齐富的微博全部看完并且记下了。
他上前一步,拿起香在灵前弯身鞠躬,再抬头时已经脸上挂着两行面条泪沉声道:“齐富,我来了!”
胡莱插上香,听见一道冷厉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胡莱转身对上一道阴鸷冰冷的视线,这是位头发半白,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穿着白色丧服,眉眼与姜齐富很是相似,大概过于悲痛脸上有着难掩的悲痛和疲倦。
这人胡莱在姜齐富的微博上面看见过,他并不是姜齐富的爸爸,而是他二叔姜启超,姜氏集团的总裁。
胡莱上前一步很有礼貌地说:“姜叔叔,我是姜齐富的朋友,还请您节哀。”
姜启超阴鸷冰冷的眼神扫了眼胡莱,挑眉问:“你是齐富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胡莱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蒋启超不比安保人员好糊弄。
而且光是看姜齐富的微博就知道他身前结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肯定不受姜启超待见。
他可不想还没混上饭吃,就被人一脚踹出姜家大门。
姜启超看他犹豫,阴鸷冰冷的眸子微眯,满脸凶残地说:“既然说不出,那就去警察局说。”
“姜叔叔,我叫王猛,跟姜齐富在米国蹲号子的时候是过命的兄弟。”
“当年他被独眼龙捅刀子的时候,就是我替他挡了一刀。”
“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说他从小就没有爸爸是您给了他父爱。”
“这个世界上,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您。”
“当时,我听他说只当他是开玩笑。今日一见,您果然非同凡响。”
“我刚才也是被您的气度震慑住,所以才没有立即回答您的问题,还请见谅。”
姜齐超看他说地情真意切,至于姜齐富在米国蹲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姜齐富好胜个性强,蹲号子跟人打架动刀子完全在情理之中。
越想越觉得王猛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他再开口时,对胡莱的态度就客气了几分:“原来你是齐富在米国的朋友,先去后院喝茶休息。”
“姜叔叔,我跟齐富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拿他当亲兄弟,能不能让我多陪陪他?”
胡莱话音落下的同时,眼泪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地姜启超心里一软,眼前这位王猛比起姜启超那些丢了礼金就走人的狐朋狗友,显得有情有义多了。
他拍了拍胡莱的肩膀:“你也不要太难过。”
这是彻底相信他了!
胡莱心里狂喜,面上哀痛无比地说:“我知道。”
他转身走去黑棺前跪下,拿起一叠冥币点燃边哽咽地哭道:
“好兄弟,没想到两年前一别,再见竟然是永别。”
“你有情有义,怎么就走的这么早……”
他哭地情真意切,句句都如同发自内腑,声音不大刚好能让跪在旁边的家属听见。
跪在他旁边的家属,被他哭地烧冥币都烧不好了,忍不住劝他:“节哀顺变。”
胡莱却哭地更加伤心了。
吃过中饭,又吃过晚饭,前来吊唁的客人纷纷散去。
胡莱却依旧笔挺地跪在棺前,哭地撕心裂肺,心里寻思着怎么能在这里睡一个晚上。
姜启超看了眼外面低垂的夜空,过来劝他:“齐富地下知道你这样伤心,也会难过的。”
“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姜叔叔,我跟齐富好几年没见过了。”
“以后也见不着了,你让我多陪陪他。这个世上除了他,我没有更好的朋友了。”
胡莱用一双哭地红肿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姜启超动容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他转身又吩咐佣人给胡莱准备些夜宵,好方便他守冥。
胡莱含泪点点头,在心里比个胜利的剪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