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空骨突然弯下了要,睫毛微垂,细细看了墨儿许久,“这少年是?”
我道,“哦,他叫墨儿,”接着把墨儿的小脸抬了起来,“乖,叫空骨哥哥!”
空骨淡淡一笑,乌黑的眼瞳一片幽黑。
我干脆把糕点放在墨儿手中,拍了拍他的背道,“姐姐不喂你了哦!”发现他一动不动,直直盯着空骨。
我叉着腰,对墨儿道,“再不吃就凉了!”
墨儿突然道,“姐姐我要回剑馆。”
我想要伸出手拍拍他的屁股好好*他一顿时,空骨道,“知景姑娘真宠溺小孩子呀。”声音不轻不淡,在我耳中还是一贯的好听动人。
我想起前世的暴力老爸和今世的自己,闭上眼睛,苦笑道,“小孩子是要宠的。”
睁开眼睛后才发现墨儿已经走了,我正想跟上去,空骨却拉着我的袖子,用他温润清冷对于我来说近乎诱惑致命的声音道,“让他走吧。”
我还在踯躅之间,他加了句,“现在只有我和你了。”我似着了鬼道,无意识地“嗯”了句,答应了他。
接下来空骨带我去清远最有名的绫缎坊和珠钗坊。对一个女人来说,爱美是天性中的天性,但在空骨面前我却施展不开自己最天性的一面:一是紧张,二是紧张,三是对这些珠钗装饰品并不感冒 。
空骨一路上压低了头上戴的纱笠,眼神却十分敏锐,经商之人脑子着实厉害,他每挑一匹丝缎都极有讲究,均能说出出处与材质,浏览发钗步摇时静驻而思,微风拂过,衣角撩撩,倒让我想起前世某位姓钱的诗人的一首诗,“体将丹凤直,色映秋霜深。”
空骨身影如竹矗云,似笋凭峦。
他转过身,拿了一素色发钗,道,“你不喜欢这些饰品吗?”
我道,“这些饰品固然漂亮,但我还是喜欢轻妆上阵,素面朝天。”
他微笑,把发钗放回原处,“我听说别的姑娘都有对镜梳妆的习惯,你不打扮吗?”
我坦然道,“不爱傅粉贴鹅黄罢了,伤皮肤。”
他低下头,脸颊凑近了我,眼睫长颤,几乎触到我额头上,我潜意识地低下头,却被他用手指攫住下颌,“公子……”
他眸瞳深邃,“你的素面真是好看。”
我深知我可能误会了什么,空骨这句话大概只是出于礼貌的奉承,但还是情不自禁地生起别样的情愫,身体出于尴尬地杵了半天,最终理智冲淡了幻想,我直直伸出手搭到空骨的肩膀上,把自己送出了几寸,“你离我太近了。谁知我这一送倒送出了大问题,一个在身后选购饰品的客人被我挤掉了手中的璎珞,有些恼怒地压了过来,我重心不稳,一个前倾倾到了空骨的身上,额间忽然一片柔软冰凉。
我慌忙抬头,空骨抚着唇瓣,脸色微微怔忡。
我一下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支吾道,“我……”
空骨默然不语,对我身后恼怒的顾客道,“璎珞被撞碎了吗?”
那顾客狠狠看了我一眼,“现在年轻人真是,谈情说爱也不看个地方……”空骨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递给那位客人,“如果商家赔偿璎珞的话,把这纸笺交给他便行。”
那顾客不情愿地接过纸笺后,脸色大变,怔怔望了空骨几眼后方才离去。
后来空骨带我去吃了清远最有名的白荷烧鸡后便与我告辞。
我惴惴不安,一路忐忑尴尬兼窃喜地同他结束了这仓皇的一日。
回到剑馆后和墨儿练练剑,跟白楚之骂骂架,如斯消遣了一个月。
春过夏至,春夏交替之时,墨儿身子骨弱害了病,发起了高烧,我开始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我向街上打听了最好的医药铺后,第二天便把墨儿背到那里,让大夫跟他望诊切脉,看着墨儿小脸上沁出的冷汗,更是心急如焚。还好大夫说墨儿不过落了点伤寒,并无大碍,开了胡黄莲和三栀子,合着生姜猪胆汁等料材,不知用了什么什么法子炖制了一碗药剂,给墨儿送服了去,七天过后,墨儿脸上发了一层细汗,起了一层潮红,才缓缓褪去烧热。
我适才舒了口气抹抹额头上的汗,正欲掏出翠青荷包,与大夫些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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