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暗自揣摩着他的脸色。
他突然发言道,“月汐颜说的话你可曾听到?”
“嗯。”
“其实这东宫我最恨一个人。”
“谁?”
他顿了顿,道,“你可知状元有一个儿子?”
我当然不知道皇宫里的这些事,放下糕点,惊愕地合起手道,”不知道。”
他道,“你先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可好?”
“嗯。”
半晌,他缓缓道,“状元的儿子便是云昕遥。”听了这句话后我嘴里的糕点直接掉了下来,我愣了半天后道,“所以云昕遥是我们的仇人?”
他点了点头。
我怔了一下,开始抚额。
其实这还不是让我最惊惶的事,我刚吃完东西不久,一个小婢便闯进我的住宿,抓住我的衣袖,想要说什么话,突然看到我身旁的云敛影,略有些惊讶,然后紧抿嘴唇,不语。
我把她领到我的暗阁里道,“有什么事?”
她跪了下来,满脸泪水,梨花带雨,“知景姑娘你一定要帮帮我家公子,再晚一步他的命怕是没了?”
我心也慌了,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家公子是谁?”
她磕磕巴巴道,“云昕遥公子。”
赶到新月阁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春风料峭,云昕遥无力地凭在美人靠上 ,竹竿身子骨上罩着一淡蓝衣衫,脸色失尽血色。
我火速上了楼,大步向前近了他身,想都没想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心传来的温度滚烫非常,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全部都被浸湿。
这时旁边现出个人,道,“知景姑娘自身难保,又何必管他?”
听这音色,我全身僵硬无比,扭过头来,一削瘦公子身着红衣,眼眸空透,含着十分嘲讽。我咬紧牙,索性豁了出去,道,“殿下对他做了什么?”
他淡笑,冷冷瞟了我一眼,三只紫针接踵而至,我仓皇侧身,还没来得及闪躲,紫针已刺入皮肉,扎得我胸口生疼,我颤了几步,急忙抓着一旁的美人靠,才勉强稳住阵脚,喉头却一甜,我艰难抬头,硬压主那口血气。
他别过我,径直走向云昕遥,不由分说甚是强势地搂住他的腰,对他耳语道,”我说云公子这几天不吃饭是为何事,居然勾引起女子了?刚刚还怕东窗事发想在我面前跳河自杀吗?”言罢,瞥了我一眼道,“你讨厌云敛影罢了,跟我说便行,何必缠上他青梅竹马的妹妹?”
我强忍着疼痛,翻了翻白眼,勾引个芭乐,姐姐和他明明清白得很,比清水还清,这叫伯牙遇子牙,高山遇流水,男女友情纯粹得比珍珠还真。这个月汐颜也真是厉害,长得比那雨妃都妖娆万分,披上女装怕是雌雄莫辨,还怕我去勾引云昕遥个断袖。
云昕遥面色苍白,冷冷道,“月汐颜你又是何必?我死了一了百了就不碍你的眼睛了,你又何必牵扯别的人进来。”
太子殿下勾起他的下颌道 “我喜欢看你这模样,欲拒还迎。可你就是这个贱命,不听我的,接近你的都得死。”
我狠狠啐了口血。
云昕遥看看我道,“你放过她,我便不会寻死。”月汐颜看了我一眼,道,”她自然不会死,但我会把她交给儒雅墨处置。
“你……”
“你与我无条件可讲,你早点识相她也早点脱罪。“云昕遥气色更加苍白,狠狠地瞥了月汐颜一眼,无力道,”我答应你。”
就这样,我不明不白地被再次被送到了儒雅墨的手里 ,这回连哥哥云敛影都束手无策了。那三根紫针尚插在身体里,疼得我牙齿都快碎了。
我苦笑地看着云敛影,没有底气地安慰他道,“我会很好。”他说绝对想方设法让我逃出朝廷,把我的手都握麻了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天牢。没错,我被关进天牢,这次不是儒家监狱,而是烟沙国真正的天牢。
云敛影告诉我说皇上抓我其实为了探出状元的同党消息,他说虽然状元和我家都被平反了,但留下我这个独苗肯定另有所图,十有八九我有状元的同党。太子在我入东宫时偷偷调查了我许久,也找不到可以怀疑的同党对象,倒是发现我和云昕遥“勾上”,于是太子向皇上上奏,大概是这个意思,“知景此人是一只孤鸩,翻不起浪,我杀了她要找一把好好的杀鸩刀,还可能把血溅在袍子上,洗干净也麻烦,还不如让儒家找一把刀,把她直接了当就行,兴许还可以从冠中取点鹤顶红。”皇上欣然答应,于是把我关进大牢,等过些时日再交给儒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