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达云府的时候,与正在练军的月汐颜可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月汐颜是当今烟沙太子兼世子,我可不能太岁爷上动土和把脸皮扯得太开,于是纠结挣扎了一个月后,我打算向他老人家问好,却得知一个消息——御林军二十日前改道,太子将训练场定在了清园林。
月汐颜其实算是一个“大气”的人,至少杀人饮血时从不眨眼,据说他的城府也极为了得,十二岁被人追杀的原因让人悚然听闻——当时月子涵得了伤寒外加肺痨泡在药罐子里不理朝政,小汐颜被押上皇位撑撑台柱,大臣士兵都觉得月汐颜不过是个绣花枕头,那张小脸生得妖艳非凡,活像九尾妖狐转世,月汐颜身子并不高大矫健,大概是基因遗传的缘故,和他爹月子涵一样文文弱弱,纤纤薄薄风一撩便摞在地上了。至少在外表这方面来说,月汐颜绝对不符合皇家美髯高健的美学,当时辅政大臣烟伯很是不屑,把这幼齿小公子摆在一旁,亲自批改朝下上报的案文卷宗,殊不知这一批便出了大问题。月太子和他老头一样雷厉风行脾气火爆,作为根正苗红的皇室继承人,年纪轻轻手中的权利便不可小觑,他托了左令尹也就是和我爹齐权的袁伯龚去邈毓一花楼伏了支兵,抓住烟伯那本应发至语山邻地嵊域戍守边疆的大儿子时,烟伯可谓是面色苍白,当场从座椅上摔下。
小小年纪就知道青楼的月太子的确有些早熟,然而这不是他令我惊异的地方,烟伯把批阅卷宗的权利交给他后,小汐颜居然能审时度势,在我和小朋友玩泥巴的时候显示出了帝相治国,雄韬武略之才,步步为营,针针见血,直直剿灭了几个对月皇室有叛逆之心的乱臣贼子。当然这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月汐颜真正的帷幄之才怕是难以揣测。小汐颜当时大概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会敛衽锋芒,年纪轻轻便在朝中惹下一堆窝头生闷气的大臣,难怪别人嫉恨,据说在十二岁那年朝廷的“五侯盟变”中被追杀到雾郡郊外,险些逼入清渠中溺死。
月汐颜呀月汐颜,妖孽众生的一个人物,相貌也有,武艺也有,智略城府双双俱全,但就是为人猜疑多虑,说难听点就是小肚鸡肠。
我都没找他上次险些害了我的命这件事算账,他便拍拍屁股,傲娇地走人了。
近日梦潇似乎着了鬼道,每一次回来的时候她都在焦急地踱步。
我喝了口茶,把茶盖放在桌上,重重“咳”了了声。
她顿了下来,道,“派里夏七说我们近日走丢了位姑娘。”
我道,“派里其他人知道吗?”
她看着我半晌,心不在焉道,“不知道,夏七说她会下去明查,你手中拿的茶杯是?”
我搁下茶杯,答道,“皇上赐的。”
她怔怔看我几眼,突然幽幽道,“又是空府产的吗?”
我有些诧异,有些尴尬,“是。”
梦潇道,“你可知知你睡梦中时时念起空骨公子的名字?”
我大笑,“哪有?”
“你脸红了。”
“我一热脸就红。”
“知景……”她叹口气,“你可知你最不会撒谎?”
我连忙转移话题,“你还说我,你最近焦虑不堪,连连叹气,所谓何事。”
她脸上错愕,竟怔住。
我道,“你和薛公子相识两年了,耳鬓厮磨情意绵长我是看在眼里的,但今日以来我看薛公子似乎对你有所不同。”
还没等她回答,我又开口,“那次赏雪之时你们是十分欢好的,两个人抱在一起情意绵浓还恶心了我好一阵子,但是后来我们在醉心亭再次会合时,你为何和薛公子分道而走。”
她有些慌乱,半晌才低下头讷讷道,“栢琦他想要娶我。”
我一怔,随即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但如果嫁出去后,我便不能做你的丫鬟了。”她咬了咬牙。
我满脸错愕,恍过神后,道,“梦潇,我们一直都是朋友,那年我把你买进韩府时你当知道的。你陪在我身边我当然欢喜,但是你也是一个好姑娘家,跟着我这衰运耽误大好前程可是玩玩要不得的。”说罢,我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你又怎么算我的丫鬟呢,你有人权自由权嫁人权,赶快嫁了吧!”说完之后,感觉自己言辞戚戚,真诚恳切,梦潇绝对会被我感动得落泪。
谁知梦潇剜了我一眼道,“原本以为你变得成熟不消我操心了,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本性未改。”
我笑着把脸迎上去,“什么本性呀?”
“好色,木桩子,爱开不正经得玩笑!”不知是否看错,她的眼中竟闪有泪光,我急了,连忙抱着她道,“我的好梦潇,逗你玩呢,婚姻大事不能儿戏,遇到幸福的就嫁了吧,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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