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难堪,向空骨那里瞥了一眼,却发现他正望着颜瑾之,不知是否看错,眼神竟有些幽怨如刃。
我倒是看过他这眼神几次,起初美人冷清冰冷,瞥人淡漠无痕,而后仔细分辨,便知道其瞥人眼神倒是大有讲究。微挑眼尾是清冷戏谑中的调情,斜睨皱眉便是十分不快,半眯眸子乃为警觉厌恶,而幽怨一瞥便是白淡一略,脸上无喜无哀漏摸不出半丝情绪。
颜瑾之忽尔开口,“颜某是不敢唐突知景夫人的。”他悠然收回手,微笑道,“空骨应当知道颜某性好龙阳,喜做断袖分桃之事。”
空骨淡道,“在下深知瑾之是断袖。”言罢近到我身旁帮我拢好袖子道,“只是你让娘子脸红羞敛,这倒让我不快了。”
我挥挥手,“无妨,我只是脸皮薄,看这等风月之病难免老脸抽筋,不关颜公子的事。”
颜公子起身,静伫半晌,忽然笑道,“也罢,在下以后当多注意医德。不过撇开这点,在下有两个消息需告诉公子。一好一坏,公子愿听哪个。”
空骨道,“坏消息。”
颜瑾之道,“姑娘绝育,颜某无计可施。”
空骨愕然,向他迈了几步,竟有些控制不住脸色,声音冷凛,“愿闻其详。”这回我倒是十分平静,拉着空骨问道,“你很在意我们是否有孩子吗?”
他声音微哑,搂着我道,“我不在乎,你最重要。”
我前世例假来得晚,在医院里查出睾酮值过高,实患某种苦恼全天下不孕女性的疾病,自己当时怕麻烦不敢告诉父母,也混混沌沌适应了自己例假不调很有可能绝育的事实,没想到人至此世,连着这浑病也带上了。
我的坦然倒让颜公子有些错愕,他道,“颜某也不知知景姑娘性为泼辣,风月之事不避嫌谈也罢了,知晓自己无嗣之实竟也如此襟怀坦淡。”
我白了他一眼,“无嗣如何?这样也好,我以后不需担心生出个孽障来分担然瑾对我的爱。”
颜公子眼瞳深彻几分,“姑娘实在有趣,微言惊骇。”倒是我身旁的空骨有些踌躇,他拉住我的手道,“景景,我们还是听颜公子把好消息说完。”
颜瑾之道,“好消息是颜某可以姑且尝试,兴许可以解开姑娘的冷淡之征。”
我知道脸马上要红了,慌忙遮住脸颊道,“这事慢慢行之,倘若没有良方我和空骨也是不会怪你的。”语毕,偷偷瞄了空骨一眼,空骨和我反应截然不同,一点也不害臊,侃侃道,“希望瑾之尽快着手此事,空某必当感激不尽。”
送走颜瑾之时,他倏尔侧头道,“其实绝育之嗣也并非着实计无所出。”
空骨竟有些急切道,“有何计策?”
“淡斐国有一神坛,去云兰国君主淡子伊那求一只红签,心灵虔诚祈祷三日,于折日清晨子时祭坛上便可抱得子嗣。”随后他轻笑道,“只是为神明所赐,并非知景夫人所生罢了。”
我笑了,“我觉得公子此话有假,这烧烧香火便能求得子嗣的事果真邪乎,何况孩子竟无根而现于神坛,怕是从天上掉下来吧!”
颜瑾之瞥了我一眼,拨着指尖的金蚕诊线,“你当那红签是好求的,淡子伊是云兰皇帝,年纪十五,为人乖戾,红签岂是说给能给的。”言罢,他忽然邪笑道,“说到孩子神坛显现之事虽然鲜见,却也是有据可考的。知景夫人身边可有一位生于神坛的朋友。”
“谁?”
他望着天际处巍峨挺立的语山,嘴角勾起一丝阴恻恻的微笑,“天下第一贱官——刚捅死天下一大祸患烟沙太子的云昕遥公子。”
我就是心比豆腐软,筹划了半天最终让画儿玉萧吊在我的头上的红梁上。花姬要用玉萧砸骨骨这想法我可是不敢苟同的,既然要验证他化险为夷的能力,那么估摸着也可从我身上下手。否则砸到骨骨的脸可是万万不行的。
画儿可是神情瑟瑟,像是看到神经病一样道,“小姐你最近发烧了吗?”
我汗涔涔地撩了面皮上一把汗,“你知道的,我这几天脑袋有些不灵光,需要玉物这等具备灵气的物件砸砸脑袋敲出混沌。”接着讪讪道,“这是我娘家的土方。”画儿道,“您要是出事,画儿可是担当不起。”我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不碍事,砸晕了你如实告诉空骨便是了。”
开饭时,我对楼上的画儿使了个眼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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