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卿雨说得很对,我的确很喜欢月太子,我还记得年初在绿云楼卸下花魁凤冠,毁了自己的价值连城的苍玉古筝,踩碎了所有碾入鲜血与我朝夕相伴跃于弦上的精致玉指甲,在作了最后一封信连同所有的碎银寄给爷爷后,便别开优伶生活,清了行李来到皇宫。
一切,只为了那日的一惊鸿一瞥间,似曾相识于梦中已阔别多年的倾城容颜。
第一次见到月汐颜时大吃了一惊。
按老鸨的意思来说,太子要绿云楼的哪个人就必须给他哪个人。
太子殿下一般不会来绿云楼这种小地方来造访,所以老鸨说他这次来真是莫大的机会,又因我是花魁,直接向太子推荐了我。
太子殿下难能可贵地看了看我的画像,他喜欢清倌又看我颇懂音律,便勉为其然地接见我。当时我想这太子实在是闷得慌,宫中的妃嫔怕是满足不了他的口味,所以跑完整个都城的青楼来找另外的乐子。
我也被他们安排着入了太子就住的阁,换上了一身素衣,摆着一脸死人相去看他。
推开阁门,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深谙中药的我分辨得出那味道里夹杂的新玫瑰香味,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幽幽的特别的香气。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味道。
我弯弯腰,行了个礼,对着里面朦胧的人影道,"太子殿下好。"
"起来吧!"太子出了声,却让我有些惊讶,这个声音竟然有几分熟悉。他的音色凉软,说话带着一股微微的寒气,好比初春料峭的寒水,望眼欲穿清澈而毫不知情地埋没人心。单独把他的声音拿出来,实在好听。
我收了收心中有些慌乱地情绪,不想冷静异常的我居然作出这种媳妇见到相公的反应,惊惶地抿起唇。
"不必拘束,抬头看看我。"我就应着那道声音抬了头。
昏暗的木屋里,小铜炉里的紫香熏满了狭小的空间。太子卧的榻上有透明朦胧的蓝色帘帐,床上吊着一串溶着淡烟缓缓流淌夹杂着细丝黑脉的水玉。太子撩起了纱帐,纤细白皙的手臂优雅地支着头颅,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太子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过来!"他说道。
我悠悠地走过去,心里百感交集。
"云公子……"对方突然放下头纱,我没有发现他带着头纱,大概由于我视线向下吧,我有些紧张,却不以为意发挥作死精神猛地抬起,却来一句,"太子千岁,恕小人无礼。"
"让我看看。"微凉的指尖托住我的下颌,我清楚地注意到那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纤长的骨节突出,却又拥有莫名的美感,皮肤晶莹,微微的冰色跳跃着薄薄的皮肤,丝滑如同冰凉的羊脂玉。
一向厌恶别人碰触的我竟然感觉有一种很奇怪的人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
我被迫视线上移,却对上一双琥珀的眼眸,透明仿佛是它的原色,浸润着灯火的晕色,印着失魂的我。
"冒昧了。"我赶紧低下头。
太子显然已经忘记我的长相,我心中也暗自舒了一口气,一股异样的情绪却涌上了心头。
太子如今长得真是好看,并且不像是我所想的太子那样虎背熊腰,身材魁梧。
心中暗叹。
世上居然有如此倾人之色。
但我听爷爷说过,这世上最漂亮的人其实是"诱仙",虽说是仙,却有超越一切仙灵妖精的美貌,千年难遇,它的美貌超过天地,无物能敌。
但我觉得那是神话吧,那时爷爷打趣到,"这世上绝对有如此之人,史册曾有记载,但物极必反,它的本性肮脏无比。"
神话罢了,怎么会有那么美的人呢?
不过当今这天下倒有唯一的举世无双,"雪鸢圣人"为人是男是女可不明了,因为极少人见过,况且见过的不是死亡,便是伤残。
如今烟沙国太子如此之美,我更不能够想象雪鸢圣人的面容了。
太子的眼眸似久酿的清酒,又如晚秋的秋水,微冷凛冽,却填满无法言语的妖娆。
"你叫什么?"
"云昕遥。"他问了这句话时,我内心突然苦涩无比,涌起满满的失落,眼前这个人如果以前真的见过,怎会忘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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