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车的小野也是一脸诧异,透过后视镜,连看了锦念好几眼。直到接到了凌景曜的一记警告的眼神后,才心惊肉跳的收回了目光,再不敢偷窥了。
“你不希望复合?”凌景曜的回答,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锦念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凌先生,你和我之间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是清楚;请问,我们有什么复合的基础吗?有复合的必要吗??”
一对夫妻,从结婚注册再到离婚,几年间,没在一张餐桌上吃过饭,没在一张床上并肩而躺,没有通过一次电话,甚至连说话都不超过五十句。比陌生人还不如,离婚后再见面,一方居然认不出另一方是谁,都是这样了,还要复合?开的什么国际玩笑!这是生活,这又不是十万个冷笑话的现场版。
“世间的事,很难说的。”凌景曜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心情依然很好,就喜欢逗着她,看她俏脸变色,看她目露惊慌。
“凌先生,这是很要紧的事,请你认真一些。”锦念不高兴了,“或许对你来说,一切只是一场兴之所至的游戏,想到了便去做,你有钱,你有权利,你可以左右另一个人的命运,想让对方怎样,便是怎样;可是于我,那三年的时光结束以后,接下来等待着我的便是一场灾难。”
“灾难?!你竟然用如此恐怖的字眼,来形容我们美好的婚姻关系?”凌景曜的笑容收起,嘴角讥笑。
“我是说,婚姻结束以后,我要独自面对的是灾难!”锦念不耐烦的纠正。这人听别人讲话,难道只会选择自己感兴趣并认可的部分来听吗?她说的明明已经很是清楚了,偏偏他还要曲解。
“念念,你的情绪太激动了,休息一下吧,医院马上就到了。”他不爱谈这些,缓缓阖上了眼睛。
锦念的反应,与他预计之中的不一样。
那些情绪,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的就是那样在想,然后再明明白白的表达出来给他。
是哪里出错了吗?凌景曜沉默着。
“等会到了医院,你把我放在路边就好,我一个人可以的,谢谢。”锦念是想下定了要一刀两断、划清界限的决心,那么,从现在开始吧,干脆利落,免的误人误己。
凌景曜依然没什么反应。
车厢内的窒息感,仿佛更加深了几分。
锦念才不管身旁的男人如何想,她只是盯着窗外流逝的风景,心底无限悲凉。
她本就是骄傲的个性,骨子里还有几分执拗和坚持,做错过一件事,她是绝不可能再去重复一次。
锦家的人也好,凌景曜也好,只要还抱持着一些奇怪的幻想,她一律会敬而远之,绝不容许自己再搭上一回。
到了医院,锦念果然坚持着要自己下车走进医院去。
凌景曜大约是从没有遇到像锦念这般固执的家伙,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相处。
“少爷,我去扶着她吧。”小野在一旁压低了声音,询问着凌景曜的意见。
其实她是一丁点不关心锦念的死活,只不过,锦念是凌景曜重视的女人,小野便算是爱屋及乌,多加了几分关注。
“不。”凌景曜拒绝的干醋。
小野心里还在奇怪。
就见凌景曜忽然间大步向前走去。
锦念还在艰难的一瘸一拐往医院里挪,等到发现凌景曜靠近,她想躲都没机会。
整个人,就又被他扛在了肩上。
谁会愿意作一只沙袋呢,荡来荡去,头昏脑涨。
“凌景曜你疯了,放我下来!!”锦念惊恐的抓住了他的衬衫,可是没用,脑袋朝下,她的长发全散了下去。头皮迅速冲了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念念,闭嘴。”他的语气温柔,可是一张脸上的怒气,可明显不是那么一回事。
早已得了消息的医生和护士,推着单车,从门诊的方向跑了过来。
来到跟前,也算是间接的解了锦念的难堪。
凌景曜把她扔在了担架车上,没有再看她,直接吩咐,“她的手肘和膝盖有擦伤,从后仰倒,脑部可能有震荡,还有左脚的脚踝扭伤,人交给你们,把她治好。”
“是,凌先生。”来接人的医生连忙把凌景曜的话记录下来,忙不迭的答应。
“念念,我要走了。”凌景曜的情绪,这会儿已经恢复过来,仍是那般温柔的在对锦念说话。
可是,发生了刚刚那般状况,这笑容和温柔里,明显多了几分钟震慑感。
锦念昏头昏脑的躺在那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只能目送着凌景曜越走越远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和灯光交汇的地方。
她的头,好晕好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