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练气中期修士,谈到修炼,倒是十分有话聊,魏霜儿的卦卜之术,造诣还在冷星云之上,提出了不少中肯的建议。冷星云忍不住问她为何,她有些自嘲地苦笑道:“当年我被休回了魏家,和一位俗家姐姐住在一起,她两任丈夫都死于横祸,一直自怨自艾,说是命里克夫,十分热衷于求神问卦,我那时候也将自身遭遇,归结于命运,便跟着她一心研究,虽终究还是算不清自家事,但是这类闲书却看了不少。”
“原来如此。”
魏霜儿也是一个苦命人,有这种想法自然正常,冷星云叹道:“命中有时终须有,这句话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我们道家说修真要顺天应人,气运自然加身。外道却说要逆天改命,截取四方气运以益己。佛家还说种因得果,气运来自善行。各家路数不同,但得大道者都不知凡几,到底是信命呢?还是不信命呢?”
魏家家传是外道一脉,魏霜儿答道:“命里无时莫强求,若真不强求,那些筑基,金丹,多出来的寿元是从何而来?有多少道家修士,不靠筑基丹这种外物,就能成就大道的?魏家以前那里,也有佛家宗门,虽然说得好听,但不是也开坊建市,为门中求财?一样都是与天争命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罢了。”
“那我这趋吉避凶之术……”
冷星云虽觉得她说的自有几分道理,但是自从沈斯言丢给自己掌门令牌之后,他其实愿意相信自身的遭遇,是隐隐被命运选择,操纵着的,一时有些迷茫了。
“你练下去不就知道了?”
魏霜儿看到冷星云纠结的样子,怕他会因自己的话坏了道心,连忙拿话岔开。
“也是……”
冷星云苦笑,自己眼下才练气六层,总归是要靠这门道法,走向更远大的目标的,多想无用,于是也就释然了。
两人精神上的距离,不知不觉近了些,眼看器符城的拍卖会开市,便一同步入卖场。今天只是一个中型拍卖会,选择余地不大,冷星云和魏霜儿商量之后,果断拍下一座二阶下品的护山大阵混元重土大阵,以防御和对修士自身灵气的迟滞力见长,又能依托小灵脉自动运转,算是堪用。
把东西买齐,两人联袂登上器符城到山都山的兽船,冷星云买下两间小客房,和魏霜儿分别住了进去。
“这次出来,你花费不少罢?我看那到连水城的三阶飞梭,客房要价颇高,你买的这些物事,也都不便宜。”
送她到房间门口,魏霜儿回身问道。
冷星云心里稍盘算了下,这次出来大概花去五十枚三阶灵石,的确不是笔小数目,得自王家的百年积蓄,一趟就花掉大概四分之一。回道:“法阵和炼器之法,都是攸关一门一派根基大事,该花还是得花。程胖子夫妇婚事没有大办,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也不能太委屈他们了。”
“噢?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讨好我母女呢……”
魏霜儿嫣然一笑,转身入内,关上了房门。只留冷星云一人呆呆在外,品味着她这句话,还有那分外动人的笑容。
自从魏霜儿在连水温泉倾诉过她的遭遇,冷星云大概也能猜到魏家把她嫁给自己的想法,既能彻底切断她和之前夫家的关系,又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一个魏家人,从此魏玄也不用再面对这个令他回想起不堪往事的后辈。
正因如此,魏霜儿这个被昔日对头送回来的女人,在魏家的地位算是很尴尬,除了一位名叫魏婉的筑基婶娘可以依靠之外,和其他人的关系都只是普普,上次林家的忙,也是求魏婉办到的。不过魏婉孀居已久,不见外人,冷星云把敏娘送到洞府门口,就立在外面静静等待。
等了小半日,魏霜儿才从里面出来,似乎哭过,眼睛红红的。
“走罢。”她轻轻说道。
冷星云问她缘由,她又哭了出来,说道:“婶娘前几日突然旧伤复发,只怕离陨落不远了。”
冷星云怕她悲伤过度,不住劝她,“要不……你留下来多陪陪婶娘?”
魏霜儿哭得梨花带雨,摇摇头,“她想趁着还能动,出外云游一番,撞撞机缘,看能不能收一位关门弟子,她这一去,只怕和我永诀了。”
既然如此,冷星云也没甚好办法,只得温言劝慰,带着一步三回头的魏霜儿,飞往仙林坳。
冷星云这次去得久,又失了阵法保护,安七玄等人轮流看守,一刻不敢停歇,看到冷星云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布阵的事交由安七玄总理,不过这次牵涉到小灵脉的利用,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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