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苏振声听到许望秋的话,就道:“上午我到北影厂招待所问过,没有床位,我们还是住中影公司的宿舍吧。”
许望秋觉得中影公司在小西天,离得比较远,而北影厂离北大很近,苏白过来比较方便,而且自己在北影厂忙后期,空闲的时候也可以找老头聊聊,还是住北影厂招待所比较方便。
至于北影厂招待所宣称没有床位,那是对外而言,对内肯定是有的。现在北平城旅店严重不足,旅客住宿困难。万一有重要客人过来,找不到地方找,那怎么办?所以,很多招待所都留房间的。
许望秋笑着解释道:“没有床位那是对外,如果有熟人,是可以找到床位的。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问问,如果真的没有床位,我们再去找胡建也不迟。”
许望秋来到厂长办公室,找到厂长王洋,把事情给他说了。王洋听完哈哈大笑:“看来你老丈人不信任你啊,到了北平城宁愿住洗澡堂都不愿意投靠你,看来这门亲事要吹啊!”许望秋无语地道:“王厂长,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师父这个人怕麻烦别人了,他是怕给我添麻烦。这事你真的得帮帮我。”王洋笑道:“谁的忙我都有可能不帮,但你小子的忙我不能不帮。你们直接过去住就是了,就说是我安排你们过去住的。”许望秋道:“我这么说别人不认怎么办,你给我开个条。”
许望秋回到录音车间办公室的时候,苏白正在跟苏振声聊天。她见许望秋回来,赶忙问道:“望秋,情况怎么样,北影招待所有床位没有?”
许望秋笑道:“没问题,我们走吧!”他走过去,提着苏振声的行李,带着苏振声和苏白往厂区后面的招待所走去。
到了招待所,许望秋把王洋开的条给了招待所的人,让他们安排住处。招待所的服务员看到王洋开的条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很快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处。
来到招待所三楼,许望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干净整洁,正对着床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台电视机;房间里有卫生间,里面可以洗澡。
苏振声看到房间后眼睛有些直了,秀影厂招待所也有这样的单人间,但这种单人间往往都是留给重要客人住的,北影厂竟然让自己住这种单人间!他不由看了许望秋一眼,心想我这个徒弟面子可真不小啊,王洋竟然这么给面子,看来我真小看我这个徒弟了!这两天的浴池算是白住了!
其实不只是北影厂给面子,国内任何一个电影厂,许望秋只要开口,肯定都会给面子的。就拿北影厂来说,前年的利润只有可怜的4.9万,去年也只有几十万;而今年到现在为止利润已经突破千万。这一切都是许望秋的功劳,他提出的按拷贝计算的阶梯分账取代了按70万固定价格收购,让各个电影厂获益良多。
苏振声把洗漱工具从包去取出来,该晾的晾好,该摆的摆好。苏白拿起桌子边的热水瓶摇了摇,发现是空的,提出热水瓶正准备去找服务员。
就在这时,服务员提着热水瓶走了进来,热情地道:“我知道你们房间没有热水,就给你们提了一瓶过来。”苏白微微一怔,微笑道:“我正准备过去找你要热水呢,真是麻烦你了!”服务员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过来找我。”说着,服务员接过苏白手中的空水瓶含笑离去。
苏振声已经很多年没遇到态度这么好的服务员,对此颇为感慨:“没想到北影厂的服务员态度这么好,哪像我们秀影厂,整天拉着个脸,好像别人欠她钱似的。”
许望秋轻笑道:“那是因为你住这间房的缘故,她以为你是厂里的重要客人,对你的态度自然好了。要是住其他房间,你会发现跟秀影厂没有区别的。”
苏振声听到这话笑了:“我算是托你的福,享受了一把高规则的招待。”
许望秋轻笑道:“这算什么享受啊,等以后我们安排你住新桥饭店的总统套房。”
苏振声看了苏白一眼,很是替苏白高兴,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说不定那天就过去了,望秋如此能干,那自己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欣慰地道:“苏白在中新社实习,毕业之后肯定会分到报社做记者;望秋现在已经是知名导演和编剧,你们两个都出席了。等你们毕业最好就把婚事办了,在这边把家成了,我也就安心了。”
苏白闻言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白了苏振声一眼,娇嗔道:“爸,你胡说什么呀,谁要跟他成家,谁要嫁给他呀?我才不会要嫁给他呢!”
许望秋很认真地道:“我觉得师父的话对的,确实应该考虑这个问题。将来结婚了住哪儿,要是亲戚来了怎么办?比如师父会到北平来送审,比如我哥经常往北平跑,要到歌舞团联系演员,住宿始终是个问题。”他看着苏白,咧嘴笑道:“你们报社消息比较灵通,你帮我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比较好的四合院。我想买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