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四十分时,市110指挥部接到市三院的报警电话,称他们医院跑进来了一群见人就咬的疯子!
赵昌是刑警二队的副队长,接到110要求他们出警的电话时带着人就去了,然后在路上打电话问接警台的哥们儿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接警台的吕勇用手捂着话筒小声说:“哥,弟弟跟你交个底,到了别急着往里冲啊。那他妈的是传染病!”
赵昌眉毛一皱:“说清楚。”
吕勇:“我哪儿知道啊!不是听说市三院收了一批那个得新传染病的?谁知道过不过人啊。三更半夜跑进去一群疯子?谁知道是不是病人发疯了?你带着人到了先别往里冲,看看再说。”
这边电话刚挂,队长张德勋的电话也跟着来了。
“我马上过去!你带着人到了不许进去!先在五十米外布控!”
挂了,一分钟后又打来了,还是张德勋。
“一百五十米外!看到有人跑出来,鸣枪警告!不许跟来人发生肢体接触!”
再过一分钟,命令变成:“允许击毙!”
赵昌带的人坐着两辆车,停在市三院前的经三路路口。
市三院位于经三路中段,占地广大。一头临着经三路,一头临着纬四路。前面挨着有八条车道的经三路,后面是小铺街和荷花路,旁边还有美工体校的家属院。从经三路出来就是大通桥,顺桥下来三条路,长江西路,通山路,建设东路。
可以说是四通八达。
连赵昌在内还不到十个人,有枪的就两个。一个是赵昌,一个是梁彬,还有三个刚来的。
赵昌头大了。
幸好张德勋来得快,跟着他来的还有命令,让赵昌带着人退出来,武警接手了。
赵昌一边松了口气,带着人退到警戒线后才看到张德勋,还有他们的老大,市警察局局长宋娟。
宋娟同志虽然名字温柔,个头才一米五出头,体重虽然一百八,但一笑露两深深的酒窝,深受广大群众的爱戴。
他一见赵昌就和蔼的招招手。
赵昌让跟着他的人都回车里去,他到宋娟跟前:“宋局。”
宋娟笑眯眯:“小赵,刚才有没有看到人?”
“没有。”赵昌来的快,可张德勋他们来得也不慢,几乎就是前后脚。
宋娟长叹一口气,看向黑夜中的市三院:“……那就好啊。”
张德勋给赵昌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缩到后面。
“张队,到底是什么事?”赵昌问。
张德勋给他递了根烟,“市三院的人报警,咱们的人截了一段录像。”说着摇摇头,录像他也看了,那根本就不能叫疯子。
卫生局紧急送来了防护服,穿上防护服,带上麻醉弹,武警冲进了市三院。整个战斗过程非常快,总共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但打扫战场就麻烦了。
报警的和发现‘疯子’的是市三院的老病房楼,之前改成了传染病专治病房,里面连医生带护士加上病人只有一百出头。前面两幢新门诊楼和新病房楼都没见有人报警,经过检查也没有发现异状。
卫生局局长也过来了,主抓这一块的副市长也跑到了现场,两边碰头开了个小会,决定还是不把传染病专治病房的这些人再转移了,转移过程中再发生传染就不好了,照旧还把他们关在传染病专治病房里。
只是接手的人要换成武警医院的人了。
此时110接到一个报警电话,一锁定是个移动的手机号,一查机主姓名正是市三院传染病专科的护士。
卫生局局长:“去带回来吧。”
不到半小时,一列救护车把逃走不到两个小时的卢圆又带回来了。经过检查,她不是市三院的护士,而是病人。
卫生局局长:“问问,她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卢圆报警后不到五分钟就被人从老房子里抓了出来,又害怕又紧张,还没等审呢,高烧又上去了。
只好先把她送回病房交给医生。
经过刚才的事,市三院传染病专科的医生都被关起来观察了,他们现在也是病人了。给卢圆看病的是刚刚从武警医院紧急抽调过来的军医。
杨先伟是省武警医院呼吸科的医生,他今年三十二岁,一米七七的个头,一脸斯文相。跟着他一起来的医生护士共有三十个,据说后面还有。
他穿着防护服来看卢圆,发现这小姑娘烧得脸色发白,整个人不停的打哆嗦。翻翻病例,再听说了她一个人跑了又被抓回来,他明白了,还是心病。
卢圆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个廉价的泰迪熊,床单变成了粉红色,要不是这里看起来还是在医院里,她都觉得昨天夜里的事是做梦了。
这时一个穿防护服的人推门进来,她吓得一哆嗦。昨天就是穿防护服的人去把她带回来的,那些人让她感觉自己像犯人。
“你醒了?”
是个男的。这人一开口她才听出来,穿着防护服辨认不出男女。
杨先伟看看她的吊针,然后弯下腰一遍遍摸卢圆的头,“别怕啊,现在没事了。”
“卢圆,我是你的大夫,我叫杨先伟。”他把他的胸卡给她看,上面有他的照片。
“我以前叫杨伟,这个名字不好,后来改成杨先伟。呵呵。”
卢圆接过胸卡看了看,从防护服的眼镜里看到他的眼睛,跟照片上的一样。
“这是我两年前照的。”杨先伟把胸卡再别上,“那时候我刚分过来,我以前在四川。”
“我的老师也是四川人。”卢圆鬼使神差接了一句。
“你老师啊。”杨先伟见她放松点了,马上笑着又摸摸她的头:“我们四川人好。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别害怕。那些人都被关起来了,你在这里是安全的。”说着指指门,那里能看到门前站了个人。
“这里已经被武警保护起来了,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卢圆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娃娃。
杨先伟给她掖掖被子,“你的病不重,烧退了再养几天就行了。不过暂时还不能出去,二十天后观察期过了你就可以出院了。”
“能出院?”卢圆惊讶的问他。
“能啊。”杨先伟说,“当然能啊。二十天的观察期过去后你就能出院了。别担心。”
赵昌回到警队,张德勋叫他过去。虽然全市大部分的人都放假关在家里了,政府部门也不例外,但他们刑警队却跟这个没什么关系。
自从年前叫停春运,他们就开始抓人了。高速警察日夜紧盯着高速路,武警把守着火车站、铁路和飞机场。他们却是在市里抓人。像流浪人口,丐帮的,小偷,这些人必须管严了,不许他们在这个时候瞎跑乱窜。
除了这些人外,一些想着盼着回家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更加想跑回家的外地打工人员,他们也要负责把人都给抓回来,放在他们该呆的地方。
张德勋叫他来很简单,市三院跑掉的那个病人卢圆在离开后打了一个电话,发了两个短信。短信他们已经看了,内容颇为耐人寻味。
赵昌:“这孩子当时一定吓破胆子了,还知道跑,不算傻到家。”
张德勋说:“你去看看吧,别让人散布恐慌情绪。”这是让他去那两家家访一下。
赵昌:“行。不过那段三院的录像让我看看吧。”
赵昌不是好奇,但是明知眼前有危险却不知道这可不行。昨天夜里张德勋连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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