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顺宁神秘地将箱盖掀开一条细缝,“你快看!”
明苒埋头往里瞧去,蓦地一顿。
本该暗漆漆的箱子里透着光,细竹编的篮子像是漫着青绿的水,那花儿散着白光,溢着光影,越发显了飞凤的形状。
明苒转过头,问顺宁郡主道:“这花顺宁从哪儿摘来的?”
顺宁也不瞒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闪着光,“在长庭,顺宁早上去那边儿看檀儿,一个姐姐给的,九婶儿,是不是很漂亮,九叔肯定很喜欢。”
明苒点点头,笑道:“是很漂亮。”
何止漂亮,这可是大衍臣民最信奉的凌栀花,据传闻是前朝昏庸,风雨飘零,大厦将倾,大衍的帝后德宗皇帝和昭文皇后那个时候还在反还是不反中犹疑,那日早上起床,正是凌晨雾蒙蒙的一片,却惊见窗外栀子花丛中一花独秀,泛显白光,飞凤凌天。
这是什么!这是上天的指引!
就这样德宗皇帝和昭文皇后捧着那盆儿花打天下去了。
明苒心想着凌栀花大概是栀子花的一个变种?虽然不知道它为啥晚上还有发光的功效,但总归这事儿听着其实跟高祖醉斩白蛇是一回事儿。
有开国帝后的齐心协力,凌栀花在大衍臣民的心中有很高的地位,隐隐传神了,这就是上天神谕的象征。
只可惜这花没栀子花好养,到先帝时期就绝迹了。
明苒忍不住又往里看了一眼,这满满的一篮子,得是有多少?还全是从枝头摘下来的,叫人看见还不得心疼死?
不过……
明苒站起身,长庭姐姐送的?长庭里住的哪个姐姐?
明日是荀邺生辰,这些子侄辈的照规矩都要当堂上前献礼,这花一摆出去,不用想,那场景估计精彩极了。
明苒皱了皱眉,这礼确实是好礼,但她总觉得那个长庭的人,存了些别的心思,这可是凌栀花,当初绝迹的时候,都道是警示大衍要完了,先帝在皇家宗祠里跪了一天一夜痛哭流涕请罪的。
从玉辉殿离开,路上明苒与西紫说道:“你去查查,郡主到长庭都见过谁。”
西紫应道:“喏。”
明苒暂时把这事放到一边,回到扶云殿补了一觉,直到天际暗黑才醒来。荀邺还在紫宸殿忙,她就自己用了饭,消食沐浴后抱着小狐狸玩儿。
荀邺在西殿沐浴后才过来的,霜色的长袍,身上似乎都还带着淡淡水汽。
明苒笑着将小狐狸塞给他,他又放榻上,转手将她拉进怀里。
两人坐着说了些闲话,拿了本书一起瞧了会儿,直到戌时末才转到床上休息。
明苒下午睡过,又惦记着一会儿的事,这个时候自然睡不着的。
两人现在愈发亲近,但晚间床上还是隔得远的。
屋里已经歇了灯,再过将近小半个时辰就该是第二日了,明苒偏偏头,偷偷看了一眼,见人似乎已经睡熟了,她才轻轻掀开被子下床去。
西紫在隔间外头端着烛台,正冲她招手,张嘴比着口型。
明苒穿上鞋,半摸着黑出去,床上的人睁开眼了一瞬,很快又阖上了。
西紫把石榴红的衣裙拿出来,激动得直接叫了小姐,“小姐,奴婢一会儿可以旁观吗?”
她家小姐会跳舞……哈哈哈,跳舞哎,要笑死人了。
不用想也知道西紫那脑瓜子里装的什么,明苒瞥了她一眼,“你在笑话我,不可以。”
西紫给她穿上衣裳,有点儿可惜,“那好吧,奴婢在外面等着。”
说着把伞递给她,“子时过半,时间正正好,您快去吧。”
明苒抱着伞挪着步子,跟蜗牛一样走到门前,突然停下来,干站着半天不动了,扭过头,紧抿着唇,与西紫道:“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西紫啊了一声,惊道:“为什么?”都准备小半个月了。
明苒轻拧起细眉,慢吞吞道:“就是……突然不想跳了。”跳舞什么的,她当时一定是脑子抽了,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西紫怪道:“小姐,你好奇怪啊。”
明苒:“嗯?”
西紫:“……你别是害羞了吧。”
明苒抿唇,犹豫道:“……是有那么点儿来着。”
西紫跟见鬼一样,瞪大了眼,“小姐,你吓到奴婢了!”她家小姐会、会……害羞,这总有种刚从德妃娘娘那儿听了鬼故事的惊悚感。
明苒:你这表情吓到我了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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