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爱听。我要不是心软早就跳槽了,不会老在这里受气受穷。”左富山说着站起身来,临走还嘱咐梅斯柏:“梅工,有事就说一声。早点休息。”
梅斯柏听了一会儿音乐,就睡下了。没等他睡着,白云飞又来敲门,梅斯柏只好又起来开门,看见白云飞只穿一身白色的贴身衣。等梅斯柏重又躺下,白云飞就坐在他身旁。
“刚才打痛你了吗?”白云飞问。
“没有。你去睡吧,我不要紧。”梅斯柏说完,翻身朝里睡了。
白云飞又要梅斯柏露出一只手来,梅斯柏照做了。白云飞握着梅斯柏的手,每个指头都捏了捏。他觉得还不够,又躺进被子里,继续捏,过了几分钟,他又一一在梅斯柏挨打的部位摸了摸。
“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嗓子会这么细?”白云飞嘴对着梅斯柏的耳朵问。“在办公室,我总觉得坐在后面的是个女人;难怪公司要给你配梳妆台。”
“我没有扁桃体,我的嗓子一辈子就这样了。”梅斯柏说。
“难怪。那你下面呢?有没有……”
“当然有,我又不是太监。”
白云飞的手想朝梅斯柏下身摸去,被梅斯柏制止了。
“你还会不会冲动?”白云飞问。
“不冲动。”
“你想女人吗?”
“不想。”
“那——你想男人吗?”
“不想。”
“你什么都不想了吗?
“我只想吃饭,想画图。”
“你是个笨蛋。”
“你是个傻瓜。”
“唉,我真替你可惜!”
“我都四十多岁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了。”梅斯柏说着,声音渐弱。
“你的手好小,就是太老了,一点都不像十八岁的小姑娘的手,摸起来不舒服。”白云飞说。
“我真的要睡了,不要再说话了。”梅斯柏说完,就很快发出轻微的鼾声。
白云飞闭上眼睛,嘴里却含混不清地嘟哝着……
等梅斯柏一觉醒来,白云飞还躺在身边,而且醒着。
“你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呢?”梅斯柏问。
“回房间?”白云飞说,“我在想,我是不是会被公司开除。”
“不会的,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我很后悔当了一回罢工的头。”
“没什么好后悔的,总得有人带头吧?”
“你现在又觉得罢工没有错了?”
“错不错我还真不知道,也许你们是对的。”
“他们要我当头,我不好推辞。”
“这可能会对你不利。”
“我担心公司不会轻易放过我。”
“确实,这很难说。”梅斯柏说完又接着睡觉。
第二天下午,陈甫正决定:对技术部全体人员按常规加工资10%,但白云飞只能加6%.并同日出两份通告:
1.鉴于白云飞一年来的设计能力大为提高,并完成大量专业工作,有效地保障了订单设备按时出货,为公司创造效益做出了一定贡献,任命白云飞为一等工程师,以资鼓励。
2.由于白云飞在技术部组织罢工,耽误了工作,影响恶劣,罚款100元,以儆效尤。
师攻玉又向陈甫正进言,对梅斯柏能否不予加工资,因为即使不加工资,他的工资也是最高的,况且梅斯柏对自己目前的工资待遇是满意的。陈甫正不同意,说:“他的工资是根据相对贡献来定的,并不能因为他自己满意就不予加级;再说,工资是公司定的,不能由他自己说了算。我们面对的不是单个人,而是一个团队。只要还没有人能够完全取代他,他就应该得到应有的待遇。”师攻玉只好照办。
当看到公司贴出的两个《通告》后,白云飞既没有高兴也没有消沉,而是准备一如既往地积极工作。过了一段时间,等他看到公司调整后的工资发放单时,不免心里一沉,接着失望了好长一段时间。梅斯柏看出了白云飞的变化,也基本猜到了原因,但他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