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姚继业来,师攻玉则稍微坚强一些,在白云飞离职后没有马上离开工作岗位。但是,师攻玉没有想到,他对白云飞煞费苦心的挽留没有起到作用,因此气得几天吃不下,睡不着。
师攻玉又迁怒于梅斯柏、童梦瑶,怪他们没有留住白云飞。就在白云飞走后的第二天下午一上班,师攻玉走到技术部门口,看着梅斯柏、童梦瑶,真想大骂一通解气。他站在门口足有五分钟,眼睛一会儿盯着梅斯柏,一会儿又盯着童梦瑶,使他们都感觉到了他的怨愤。梅斯柏、童梦瑶就是在师攻玉威严的目光逼迫下,反省着各自的言行举止,哪一点造成了白云飞的离职。师攻玉知道,他不能破口大骂,一方面是因为怕把这两个人也给激怒了,引起他们辞工;另一方面也因为他看到了他们两个人脸上都挂满自责的表情。他忽然又想了解梅斯柏、童梦瑶对于白云飞离职有什么看法,于是走进去,站到白云飞原来坐过的位子旁,看着已经被清理过的桌面发了一会儿呆。他又不开口问梅斯柏或童梦瑶,使他们即使想发表点看法也难于开口。他拿起一个文件夹,随意翻看起来,不料在一张清单后面竟然写了两句诗:“牝鸡司晨天更暗,老骥伏枥兔耕田。”
如果是在别处看到这样的诗句,师攻玉也许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一向对诗词没有什么兴趣,但就因为是白云飞写的诗句,他便认真揣摸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意识到了这两句诗似乎跟白云飞离职有某种关系。
师攻玉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他又把这两句诗抄写下来。放入口袋里。因为怕自己会哭出声来。抄完诗又赶忙把文件夹一放就出去了。梅斯柏看着师攻玉,他真担心师攻玉会失态,更怕他会发怒。
在师攻玉看来,梅斯柏越沉着就说明他越没有把公司的事放在心上,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跟齐美琼说了,自然又是边说边流泪。
齐美琼就把梅斯柏、童梦瑶叫到会议室,又请师攻玉去会议室,但师攻玉说:“看到那两个人我就有气。一点潜在危机意识都没有,竟眼睁睁看着同事辞工也不劝一劝。他们都好像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真的是不可思议。”齐美琼不勉强,就自个儿给梅斯柏、童梦瑶上起课来。齐美琼说:“你们知道,师总为了挽留白云飞,连续八天工作在第一线,真是又辛苦又受气。但是,白云飞还是走了,这叫师总怎能不难过?”
“留人不在人走时。”梅斯柏说。
“这样的话谁都会说。”齐美琼说。“你这么说。证明你还是一种无关痛痒的态度,根本没有站在公司的立场来考虑问题。甚至是站在公司的对立面来考虑问题。你是总工,但总工并不是只要懂技术就可以了,还要有潜在的危机意识。”
“小白走了,公司少了一个有用的人才,我也很难过。”梅斯柏说。
“你应该之前就洞察到他的动向并且适时加以劝阻,不要等到他已经决定离职了,才好像如梦方醒。”齐美琼说。“等他已经写好了离职申请单了,压力就加到我和师总头上来了,那就已经晚了。”
“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梅斯柏说。“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快物色替补人员,另外,小白的工作暂时由其他人员分担。”
“那你有没有想到成本呢?”齐美琼说,“招人进来需要成本,培养他需要成本,他的工作交接需要成本。工程项目负责人离职后,给客户的服务保障降低了,这也需要公司付出代价,这些你都想过吗?”
“心去人难留,留下成冤仇。”梅斯柏说。“人员更替只要还在允许的范围内,公司就应该有承受能力。”
这时,师攻玉进来了,齐美琼赶紧让座。师攻玉眼睛都哭红了,还时不时地抽噎一下。齐美琼表情忧愁地看着师攻玉;梅斯柏、童梦瑶露出浅浅的微笑,表示对师攻玉的理解。
“那么,”师攻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梅斯柏说,“你是说,没有必要设法让小白回来了?”
梅斯柏根本没有想过设法让白云飞回来,他的想法仅仅是尽快做好工作交接,并随时跟进。问题总是会有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走都走了,”梅斯柏说,“就让他去吧。这并不是我们不想留他,而是我们也应该允许他按自己的理解去生活。要相信,这种小的人员波动不会影响公司发展的大局,我们有能力挽回由此造成的损失。”
“只能说他走了我们还不会倒闭。”师攻玉说。“但是你说什么挽回损失的话,那是空的。损失过了怎么挽回?我们少了一个人才,就少了一份力量,也就是少了一份竞争力,这是难以挽回的损失。你应当看到,这和钱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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