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几天,他几乎跑遍了北京认识的所有人,可谁也一下子拿不出一笔巨额的现款来。他在街上徘徊得实在太累了,就蹲在垃圾桶旁吸烟。日光西斜,恰好被高大的垃圾桶遮住。
许俊岭就像泥岗沟的子民坐在厕所边津津有味地吃饭那样,把佐丹奴牌西服脱了抱在怀里,惬意地席地坐在阴影里抽烟解乏。
现在只有范凌云和杜雨霏没找,可两个女人有多大的能耐呢。前者还是个黄毛丫头,疏通些关系还做得到,后者是个新寡的外省人,且在郊县教书,那么大一笔款子,他们能上那儿弄去呢。
小时候,许俊岭曾见到一条碎花蛇跑到鸡窝里,将一枚比头大两倍的鸡蛋吞了下去,结果鸡蛋卡在脖子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被父亲提起尾巴摔死在母亲的捶衣石上。
莫非他也成那条碎花蛇了许俊岭后悔了,先期投进去的三十多万元,是他拉死人挣的,其实拉死人晦气是晦气,钱却挣得极利索,不象他妈的玩这高科技,也许南方手机厂家的老板,还不知道自己的网站被颠覆了。
新产品还在试销做广告宣传阶段,这赝品已经先期登陆了。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芒就要消逝时,许俊岭决定去府右街张家胡同,说不定杜雨霏还能出点好主意。
“舅舅”刚踏进四合院的门坎,紫藤萝架下跳绳的娜娜,仿佛受了委屈似地跑过来,伸开双臂要许俊岭抱。他把她抱起来问“妈妈呢”“她不跟我玩儿。”娜娜的嘴噘得能拴一头驴。
许俊岭径直进了北屋,杜雨霏熬了绿豆粥刚端到老太太房里。她已不显得十分憔悴,身上还洒了兰寇香水,香气淡雅、高贵,很适合她的身份和心境。
“好些了吧姨。”许俊岭是他们家常客,很随便地坐在旁边的一张小圆凳上。“好多啦!”老太太满怀感激地说“多亏你的钱,救了姨一命。”“吃过饭没有”杜雨霏很有味道的飞了许俊岭一眼,却往老太太碗里挟了青菜。
“我也要吃。”娜娜的嘴搭在了奶奶碗沿,老太太给孙女喂了口绿豆粥,回头问许俊岭“俊岭,听雨霏说四川妹把你的咖啡店给端了。唉,都是我惹的祸啊!”“其实,坏事可以变好事。”许俊岭不自觉间学起了张建明说话的口吻“我现在的公司,比咖啡店要好多了。”
“你不是说这阵子忙嘛,咋有时间过来哩是不是又出啥事了”杜雨霏是火眼金睛,她肯定从他的眉宇间和闪烁其词的话语里,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娃,北京没亲人,有事就给姨说。”老太太也紧紧盯着他问“出啥事了”
“嗨,也没啥大不了的。”许俊岭掏出香烟要抽,看到病榻上的老人却又作罢,强装着笑脸说“就是资金周转不开,贷款人家要抵押。”“房子行不”老太太问。“不动产、有价证券都行。”杜雨霏在旁边替许俊岭说了。
“这样。雨霏,给妈把朝阳叫来。”杜雨霏照着做了。不到一顿饭功夫,刘朝阳就赶到了。人没进屋,声音便传了进来“姑叫我有事吧!”刘朝阳满脸堆笑,手里提着时鲜水果和老年滋补品,笑嘻嘻地递到杜雨霏手里。
那天目睹了杜雨霏扑进许俊岭怀里的一幕,可他仍不死心,转而把注押在了姑母的身上。“你是大忙人,姑没事敢叫你。”老夫人问“个人的事咋样了,有合适的没有”“唉,看的不少,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刘朝阳看一眼杜雨霏说。
“多高的条件,没合适的”老太太端过茶杯呷了口。“跟我雨霏妹妹一样的。”
老夫人听后却突然转了话题“心诚则灵。姑老了,上回看病用了俊岭的钱,还害得连咖啡店都搭进去了。这会儿人家等钱用,你能不能贷些款”老太太说着回头问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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