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高脚杯的指骨微微泛白。
“可惜,我爸似乎对血缘特别看重,就算养了你儿子近二十年,不是亲儿子还是得不到傅氏一分一毫。”
傅时聿轻笑着,嗓音低沉悦耳,却被他冷白坚毅的俊脸衬出几分凉薄之意。
时绥的腰被他握得生疼,面上不露声色,身子却忍不住往一旁退,然而男人铁了心地搂着,迫使她退不开半分。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此时沈蓁难看的脸色,一双眼睛似乎想要把傅时聿生吞活剥,沈策握拳抵唇轻咳一声,拽回了沈蓁差点控制不住的表情。
“无论如何,多回去看看你爸,别总是惹他生气。”
沈蓁僵着笑说完这一句,转过身,脸色骤沉,她边走边对沈策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不太好办,自从那位走了后,姐夫专门派了保镖跟着那小子,不好下手。贸然出手,只怕反而会引祸上身。姐,咱们最好还是徐徐图之,不要着急,何况允致还小。”
沈蓁冷笑,“你懂什么!傅容礼一旦交权,你以为允致还会有希望?再说傅家那两个老不死的会同意?只有傅时聿死,允致才有希望。”
沈策还是不放心,“可是,离的时间太短,傅家如果连丧两子,只怕会怀疑到你身上。”
“那你说怎么办?”
“最好是让姐夫自己放弃这个儿子。”
“你的意思是......”
沈蓁顿悟。
傅时聿绯闻不断,负面新闻太多,以至于他对傅氏到目前最大的贡献大概就是断崖式下跌的股票,傅容礼每回说起都气得咬牙切齿。傅家也不是没安排过联姻,然而能被傅氏看上的对象自然也是有选择权力的,一次两次绯闻受得了,时间长了谁愿意自己头上绿云罩顶?
联姻不了了之。到了后来傅容礼放弃了,随他去,只要别闹得太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这对于沈蓁来说,无疑是煎熬。
她等不了。
虽然傅时聿对傅氏不上心,可他脑子聪明,随随便便一个建议就能给傅氏带来不小的利润,傅容礼对这个儿子是又气又骄傲,如果哪一天傅时聿想通了哪还有她儿子的立足之地?
她必须加把火。
思忖片刻,她沉声吩咐,“不管如何先教训他一下,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然后去查查他身边那个女人。”
人已经离开,傅时聿脸上那一层似笑非笑的面具被扯下,又恢复成淡漠的贵公子样,仿佛刚才的冷嘲热讽都不是出自他之口。
仅仅这么几分钟的交谈,就让时绥看到了傅家的复杂。
继母与继子——关系似乎并不好。
“回去吧。”
傅时聿说话的同时让侍应生拿来两人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时绥只能跟上。
她出来一天一夜,人也狼狈,是该回去了。可是凌珊的事他还没松口,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天已经黑了,难道真要和他回去?
时绥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天人交战。
傅时聿站在大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似乎来了电话,他拿起滑开屏幕接听,
“……”
“不好好休息,打我电话有事?”
时绥离了一段距离,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傅时聿难得温软的态度让她觉得那是重要的人,是他除却刚才故意做戏外少有的温柔。
就在这时,时绥看到右方坡度上那辆迈巴赫开过来,正想提醒他车到了,却见那车突然加速,像失了控般朝他冲过去。
傅时聿背对着车,正对着手机说着什么,完全没有在意到背后的情况。
时绥的心刹那间跳到嗓子眼,尖叫出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