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下头,声音里有一丝哑,故意放低的音调有着难以忽视的温柔。
时绥唇边扯出一丝无力的笑,“所以你要用自己的手指替代?”
“嗯,我皮厚。”
时绥忍着痛笑了,她闭了闭眼,歪着头,“我不要,你都没有洗手。”
傅时聿,“……”
“那你也不准咬自己。”
时绥点了点头。
她也不是故意咬的,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毕竟手臂上的伤真的很痛。大概是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觉勾起了她心底的委屈,自从嫁给傅时聿以来,找证据没半点进展,各种事儿倒是发生了一堆。
前几天刚脚骨折,还没好一些,今天这又是烫伤又是流血的。
简直是流年不利。
傅时聿知道她痛,也恨不得自己代她痛,尤其是看到乳白色的居家毛衣上红了一片,心里升起如针扎般的疼。
他何尝不是在想,好像时绥嫁给他之后,什么好处没捞到,反而天天受伤。
这种作为男人不能保护好自己女人的挫败感让他顿时觉得呼吸不顺。
他扯了扯领带,皱着眉对着开车的傅九道,“开快点!”
傅九看着前方上班高峰期的车流,想说不敢说,只能使出全身本事,在车流中超车。
很快到了医院,傅时聿抱着时绥一路进了专属病房,顶楼顿时乱成一团,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很快护士长急急地跑过来,“傅总,邵主任在做手术,不然让陈医生过来?”
傅时聿把时绥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才转过身不耐地瞥向护士长,“我不管是谁,赶紧来个人,不是早就通知了吗?”
“您指定邵主任,但是他在做手术,所以想等您来了再安排。”护士长还想解释,但接到他冷肃的眼神时,立刻改口,“是我失职,我马上让陈医生过来。”
说着,退出病房。
时绥闭着眼睛,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真的好疼。
于是忍不住哼了出来。
傅时聿眉头狠狠地皱起,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抚去她额头上的汗,低头轻吻着她的额头安抚,“医生马上来了,再忍一下,嗯?”
时绥依然闭着眼,但还算乖顺地点了点头。
很快,一个年轻的男医生推门而入,护士长跟在身后,推进来一些工具。
傅时聿转过身,看见男医生年轻的脸后浓眉更是拧了一下,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不满意,护士长连忙解释,“陈医生很优秀,对于这种伤很拿手的。”
陈医生毕竟年轻,虽然专业过硬,但是还没有应对过这种层面的人。
听护士长说,傅氏是医院的大股东,说白了,就是幕后老板。
外加上傅时聿气场太强,站在他面前几乎本能的被压制,陈医生顶着压力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病床边。
傅时聿没有阻止,现在外科只有这么个医生,护士长是医院老人了,她不敢拿这种事忽悠他。
陈医生把染血的纱布拿开,看着莹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也忍不住皱了下眉,
“伤口需要缝合。”
时绥原本是闭着眼的,她不敢看自己的伤口,此时听到要缝针,眼睫毛都跟着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