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谷西楼留下的唯一值钱的遗物了。
谷剑秋双手捧起其中一只把玩了一会儿,才发觉这对在前世陪伴自己拼杀过最艰难日子的“伙伴”,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居然如此沉重。
前世的谷剑秋有过好几年流浪街头,连饭也吃不上的日子,但是念及是谷西楼的遗物,谷剑秋从没有动过变卖这对臂铠的想法。
这是谷剑秋前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他将这对臂铠戴上,五指插入冰冷触感的金属指节中,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咔的一声脆响,肉眼可见的蓝色电流在谷剑秋的手指间窜动,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想用右手拿起水杯,结果刚一用力,玻璃水杯就被捏碎了。
“完全不行。”
谷剑秋皱起眉头,想真正启动这对臂铠,最少要占用到十五个基础心电。从刚才的结果看,谷剑秋估量自己现在的基础心电大概在五到六之间,远远不够发挥这对臂铠的真正威力。
“剑秋,还不睡呀?”
是大姐的声音。
“就睡了,姐。”
谷剑秋有些无奈,但还是把臂铠收起来,关了灯,乖乖睡下了。
第二天吃过饭,谷剑秋把碗筷盘子收拾干净,和大姐和母亲打了声招呼,一早就出了门。
他走出狭窄的胡同的时候,回头仰望了一眼天人坊,黑压压的二十几层楼房张挂各式艳丽的牌坊和衣服,两栋楼之间距离甚至不足以让成年男子张开双臂,各家各户接电灯的线路胡乱缠绕成一团挂在窗户上,有的线路老化已经露出内芯,一眼就能看出火灾隐患。
等条件宽裕些,还是先搬出来吧。
谷剑秋心想。
——
江宁是海棠数一数二的海港城市,航运发达。毗邻港口的旅馆街更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无论是大洋彼岸的花旗人,自诩能代表人类意志的鸡黎人,乃至和海棠地缘摩擦不断,百年以来爆发过多次战争的金菊人,在这儿都见怪不怪,甚至是来自遥远宇宙的天人,偶尔也能看到。
街上的旅店,酒楼,茶室,武道场,剧社让人应接不暇,更有号称当时远东第一销金窟的逸园狗场,是许多来江宁的客商都津津乐道的赌窟。
谷剑秋走在林列花坛和宣传牌的宽敞大街上,目光不自觉瞥向马路边上大幅的少女海报:姣好的面孔,蓬松的长发,绣牡丹花的苏派黑色旗袍,下面用醒目的印刷字体写着:“热烈庆祝《海棠英烈传》创下续演五个月的剧场记录。本次终演日期新元历一八八四年五月二十日,名伶霍艳灵约您共聚江宁剧艺社,不见不散。”
然而画着漂亮女人的海报下却是门可罗雀,反倒是江宁剧艺社对面,一张用夸张的花旗小人画风格印刷的大海报前,围着大把议论纷纷的老百姓。
海报上画着一只后肢突出的棕色花旗犬,对面是个手持链锯单刀,裸露出一身腱子肉,背后纹着青色虎头,目光平静的络腮胡子,一人一狗摆开架势左右对峙。
画上的花旗犬经过明显的手术改造,双眼连同上颚骨全被银色的金属覆盖,右眼的位置换成了一块荧红色的水晶,前胸部分的皮毛下露出几条红绿色的线路,一只前肢也被换成更加锋利的钢铁构件。
标题用醒目的红色写着:“义殖杀人比特犬对战天官预备役武道家!鹿死谁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