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扇子,“客气什么。”
客堂里等待的过程,付延舟朝他拱手,“多谢左兄这三年来对小嫣的照顾。”
左霁眯起眸子,打量了一会儿付延舟,不知在思量什么。
“兄长。”我唤他。
“王爷客气了,照顾小嫣纯属在下与她有缘。”
付延舟眉角微动。
我去扶他坐下。
不多会儿进来一位清姿飒飒的男子,一袭黑衣,带着面具,便是秦洺。
听左霁说,他从不以真容示人。
寒暄之间,他暗自观察了延舟哥哥的状况。
“阁下的眼睛……”
付延舟不动声色抽回了被秦洺不经意握住的手腕,道:“一场意外,如今已经习惯了。”
“哦?黑暗,真的能习惯?”
“啊,那个,听说凹凸结小果子了……”我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嗯,你们很幸运。”
我不太明白地看向秦洺。
“再过两年果子成熟,这位朋友的内疾,想治愈不成问题。”他解释道,“至于眼睛,可以尝试,但有风险,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成功率只有一成,至于试不试,你们自己决定。”
付延舟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体状况上来了,沉默着没有说话。
“有劳大师兄了。”
送走秦洺,我去拜会了左霁的师叔。
当初也承了不少她的恩情。
回来时看到付延舟站在外面廊檐,面对着巍巍群山,不知道在想什么。如墨的头发铺在背后,远远看去,仿佛融入了这景里,真像不染世俗的仙人。
“延舟哥哥,”我走过去,尽管不忍打破这美好的画卷,“对不起。”
他是因为我瞒着他在生气吧。
意外地,听到我的声音,他露出笑意,拉过我的手道:“好好的,道什么歉呢?”
“我不该瞒着你……”
他越是这样包容,愈发让我心疼。
似乎觉察到我的情绪,他温声道:“嫣儿如此为我,倒是我始料不及的。”
投进他怀中,我感怀,却没说什么。
眼睛的事情,还是回去以后慢慢时机合适再商议吧。我不想他以为、我是嫌弃他眼睛不好。哪怕一丁点儿可能让他以为的,我也不想他有。
从完全被掷入黑暗,到行动如常人,那么短的时间,他一定是付出了我难以想象的努力。
只要一去想这三年他孤身一人的种种画面,就抑制不住胸腔的难过。
“延舟哥哥,我们回吧。”拉起他的手,我柔声道。
付延舟,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拐杖。一辈子的。不管你的眼睛能不能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