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汉兴,破觚而为圜,斲雕而为朴,网漏於吞舟之鱼,而吏治烝烝,不至於奸,黎民艾安。’”多余的话颜彦没有说。
“吏治烝烝,不至於奸,黎民艾安。”李琮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随后又问道:“没有别的了?”
颜彦摇头,无视了李穑给她递过来的眼色。
这种时候,她不可能去替周婉求情。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到时别后悔。”李琮倒是留意到小儿子的动作。
“回皇上,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我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倘若因为一己私念赦免了其中某个人,这对其他人来说很不公正,同时也会影响到皇上的威望,还请皇上三思。”颜彦躬身回道。
“不错,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李琮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开,颜彦思索起李琮问话的用意来,好好的,当着这么多人谈这个话题,他是想传达什么?
是想赦免周婉,卖个面子给颜彦,还是想严惩周婉父亲,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是她提议吏治烝烝的。
“夫君,你说皇上最后问吏治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赦免周婉父亲还是不想赦免他?”颜彦没有答案,问陆呦。
“赦免周姑娘父亲不太可能,能赦免周姑娘就知足吧。只是,你和周姑娘还能做朋友吗?”陆呦说完牵起了颜彦的手。
他是心疼颜彦,因为颜彧的关系和颜彤也疏远了,好容易有个一心维护她的周婉,可如今也因为她父亲生了嫌隙,因此,他担心颜彦身边没个说得来的朋友,偏他又长年在书院里,想多陪陪她也难。
“夫君,你觉得我应该替周婉求情吗?”颜彦也迷茫了,靠在了丈夫身上。
方才有一瞬间,她的确闪过这个念头,不为周婉父亲求情,为周婉求情,同时也是为那些贪官污吏的未成年子女求情,想求皇上给他们一个自己养活自己的机会,家产可以没收充公,但人不要拍卖。
可问题是,这些律法是太祖皇帝亲自定下来的,就连皇上都不敢轻易去改动,她凭什么置喙?
“娘子想多了,你连周姑娘父亲具体犯的什么事都不清楚就贸然求情才是大大的不应该呢,你这是不信任皇上,也是给皇上出难题。”说完,陆呦在颜彦的肚子摸了一下,“娘子,回去吧,今天还没给孩子弹琴呢。”
这话一说,颜彦心里顿觉敞亮了许多,于是,她很快放下周婉,拉着陆呦回房弹起琴来。
接下来两天,颜彦和陆呦都没有出门,不是颜彦陪着陆呦做策论就是陆呦陪着颜彦弹琴。
此外,颜彦也命人在过厅旁边的空地上做了一个靶子,同时也命人买了三张弓回来,陆呦偶尔会在院子里练练射箭,由大湖和大海指点他。
除了射箭,还有剑术,倒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为了应付将来的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