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才会对他生出不喜。
后来,她倒是也听说陆呦进了书院拜了名师,可究竟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还是凭陆家的名头她就清楚了,为此,她才想着借这个机会见见陆呦。
毕竟她出来的机会确实不多,而即便陆呦有机会进宫,他也没有权限进后宫,因此,错过今天,下次她想再见陆呦就难了。
陆呦听到宣召时正和颜芃、孟诺等几位长辈说话,猛然一下听见太监的话,他压根没反应过来,因为太监宣的是“着郡马觐见”,而陆呦从没有拿自己当什么郡马,因而他看着太监傻呆呆地问了一句,“谁?我?”
孟诺笑着捶了他一下,“我们家彦儿是郡主,你可不就是郡马?说你傻,你还偏偏从这来了。”
“快别打趣他了。”颜芃拦住了孟诺,拉着陆呦教起了他觐见皇后时的规矩礼仪,反复叮嘱了两遍才放他离开。
陆呦跟着太监进了陆家上房,上房的宾客们大多落座了,只有少数地位低或年龄小的才站着,因而,厅堂中间空了出来,陆呦走到中间位置跪了下去,规规矩矩地磕头行了个大礼,“晚辈陆呦叩见皇后娘娘,恭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听到这声“晚辈”着实有点意外,因为颜彦在她面前都没有自称过“晚辈”,以前是“草民”,封郡主后改为“臣妇”,要不就是很随意的“你我”相称。
没想到这傻子倒也不傻,居然自称“晚辈”来套近乎,难怪皇上会说她是老眼光了。
其实,皇后这么想还真冤枉了陆呦,要依陆呦的意思是想说“草民”,可颜芃说他是郡马,不是草民,应该称“臣”更为合适些,可陆呦不想称“臣”,他还没有功名呢,可若自称“小生”或“小子”的话则又太见外,因而颜芃教他干脆自称“晚辈”。
“平身吧,既然是晚辈,就随意些吧,我听说你这一年基本是在书院过的,可还适应?”皇后也换了一个自称配合着陆呦。
“回皇后娘娘,一开始确实很不习惯,后来慢慢地学着和别人相处,渐渐的也就适应并喜欢上了。书院是一个好地方,可以经史子集,还可以学六艺,学做人的道理,晚辈这半年多着实受益匪浅。”陆呦起身回道。
“哦,具体说说都学了些什么?”皇后笑着问。
陆呦先是不慌不忙地把自己这几个月学的四书五经以及各种经义简单介绍了一下,接着又着重提到六艺,因为这个是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随后又说了些他和先生同窗之间的日常相处,当然也提到颜彦对他的帮助。
至此,皇后才彻底改变了对陆呦的印象,不仅是语言能力,变化最大的是整个人的气度和神韵,恭敬却不畏缩,得体却不拘谨,自信却不自负,更难得的是,言谈举止间也带了一种优雅和从容。
确实不一样了。
难怪皇上敢把龙佩送给一个未满月的娃娃,就冲这两人的人品、气度、才学、长相,外加上颜彦的聪明,皇后也相信他们的子女不会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