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宣泄着过剩精力的群魔,随着音乐的走低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四散着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与此同时,严律便也抱着一把木质吉他走上了舞台。
九色作为东三街上有名的闹吧之一,狂躁的音乐才是标配,自弹自唱这样的小清流是隔壁蓝莓吧才会玩的调调。
也是因此,他的上台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注意,很快哄笑声便连成了一片。
甚至有些不嫌事大的扯起了声浪,“下去吧!下去吧!”
一浪高过一浪,却是九色中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酒吧老板童哥抱臂站在舞台侧,眉心皱成了‘川’字。
作为在这里驻唱了四年的歌手,严律是有一把好嗓子的,但是性格玩不开,所以没得前途,也是因此对于他回老家的决定他觉得挺好的。
最后一首歌,他希望他很好的完成,可现在这情况,他不由得怀疑这严律是不是要搞事情了。
齐名在一旁看的有些心惊胆战的,都有心拉着一旁的小雅上去救场了,毕竟小美女还是颇受欢迎的。
而就在这时,严律那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示意音响师可以把音乐停掉。
然后才看着台下仍旧在哄闹的人群,说道:“大家好,我叫严律,在九色驻唱已经四年三个月二十九天了,今天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不出所料,这段话说完,台下非但没有安静,反而哄笑的声浪更高了,有好些之前不在意这边的也加入了进去。
换个人,怕是这会儿腿都软了,得慌忙逃窜了。
可在严律这,他可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场合,压根入不了眼。
所以,他只继续的说着:“接下来,我要演唱我在这里的最后一首歌,也是我即将启程的第一首歌,。”
话音落,旋律起。
哄笑声中,木质吉他的声音虽然经由音响传递到各处,却被声浪整个给覆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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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
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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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岁的身体,四十岁的灵魂,严律的歌声里有着两世人全部的情感、经历、成功与失败。
他用着最简单,最纯粹的声音,唱出了常人根本无法体会的复杂心绪。
眼前,仍旧是五颜六色的光柱,好似变化无常的人生,酸甜苦辣的滋味。
舞台下,先前哄闹着的人们,这会儿已经在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声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偶有几个还在讥讽不屑,只是翘起的嘴角却慢慢带出了一抹苦涩,最终就酒吞下了肚。
只因,这流畅到近乎于平叙的歌词里,却是每个人都曾有过的青春记忆。
而在角落里,一个中年人猛然的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目中尽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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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它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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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怅然滑过严律的嘴角,垂下的眼眸里,是属于他的落寞与孤寂。
十二岁没了父母,孤身一人成长,虽偶有亲戚照顾,但毕竟亲疏有别,加上自己性格原因,到上大学基本就都断了联系。
而后四年求学,又参加工作,一路拼搏似乎是要活出个人样来。
现在他却想起来,最初自己努力的目标,不过是想给心爱的那个女孩一个坚实的臂膀而已。
却不想,越是拼越是放不下,越是放不下越是看重,名利对他竟大过了其他所有。
以至于当某一天他回头,女孩早已不在,成了他人怀里的新娘,幸福微笑。
那一刻,他失去了全世界却尤不自知,熬夜加班工作,拼死拼活,没了朋友,没有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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