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雨天,渐渐沥沥的雨点儿降临大地,落出一串昏昏欲睡的音符。
阳光被灰白色的云层遮住光辉,只在远方,露出丝丝金光。梅茵川此时,只剩下了雨声,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来来往往的行人。
“寂寥的小巷下着雨
路途独自而彷徨
时光悠长又悠长
希望总是这样
匆匆又忙忙
墙角的香华摇着头
结着一朵朵愁
盛着一丝丝怨
沾着雨露的颜色
飘着阳光的芬芳
散着无尽的忧愁
撑起一小片空旷
拨开垂垂的帘雨
哀怨又彷徨
像寂寥的香华
……”
扩音器里播放着一首叫《雨巷》的歌,应和着天井里的雨声,仿佛真的看见了那个场景。
不请自来的黑色小洋装女孩把一块抹茶蛋糕送进嘴里,翻开了自己带了的书。一只毛发蓬松的纯黑长毛猫窝在她的膝盖上,进入浅度睡眠。
一切,都是寂然的。
雨天是没有多少客人的,于是,服务员们便从柜台旁的紫檀书架上,取了几本书,坐下,静静地翻看着。
这种闲时,自然也是该出来透透气,老板娘从雕着龙的美人松楼梯上走下来,来到了一楼。
风雨飘摇,挂在窗边的风铃,也叮叮当当。
她缓缓地抬起了眼皮,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那本《四时朝暮》,从柜台下拿出一把古旧的油纸伞,走到门口。
“把油纸伞,看起来不错。”
小女孩说道。
“这不是我的油纸伞,只是帮人保管的罢了。它还没有等到它的主人,就一直留在这里。”
她拿出的,是一把浅紫色的油纸伞。伞已经很旧了,旧到看起来快要发霉,可是却被保存得极其完好。
“给你五十,不用找了。来吧宝贝,我们走。”
小女孩也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放下五十块钱,抱起那只猫,撑着一把黑色的折叠伞,走了出去。
她抚着黄褐色的竹制伞骨,上面已经有了黑包的斑斑点点,浅紫色的油纸面看上去极其脆弱,似乎大力些,就会捅出一个大洞。
油纸上的花朵有点模糊了,但们旧可以看出它最初的模样。花朵繁多,花瓣密集,就连同生的枝叶和花瓣上的水珠,都能看得清。
“为什么还留着这把油纸伞呢,旧的都快不能用了。好像碰一下都会坏掉的样子。”
服务员何落日放下手中的《红楼梦》,托着下巴问道。
“这是一位不归人留下的。算得上是……遗物。”
的确是遗物,但与其说是遗物,倒不如说,这是一丝放不下而又挥之不去的执念。
这把伞,在那个时代四处飘泊,在各个人的手里辗转,经过了千百双手,却仍旧未能够寻找到它要找的人。
她顿了顿,点了一下伞柄的末端,抽出了一朵漂浮在空中的浅紫色丁香华。
她给了它一点自己的力量,虽然这不能帮它改变结果,但至少,可以让它多活一些时间。
“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只要过了今天就好了。”
“她就在这里,我感觉到了,拜托你,带我去找她好吗?”
一个细小又虚弱的声音,轻轻地说道,她走到门口,撑开了这把油纸伞,走了出时畔。
“沙沙沙”。
雨点儿,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那小小的脚丫子,踏过了地面、公园长椅、树梢、屋脊,打出音调不一的拍子。
似乎是觉得不够热闹,雨,渐渐地大了。
她扎着一条斜斜的麻花辫,发丝间插着一支垂落着青蓝雀羽的簪子。穿着一件黑色的旗袍,上面绣着朵朵绿牡丹,踏着一双象牙色的高跟鞋。
黄豆大的雨点儿,鼓击在生有绿苔的青石街上,在空矿无人的街上,格外响亮。
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雨声填满了。耳朵里,全部都是落雨声,就连一点点的缝隙,也被雷鸣填满。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一间名为“雨香阁”的古书斋前。把油纸伞收好后,就走了进去。
她注意到了,这书斋的主人:
那是一位二三十岁的女人,身着一身紫红色的丝绸旗袍,胸前,绣着一朵色的粉色的牡丹。墨色的长发,高高挽起,插着一只雕有玉兰花的白玉钗。
此时此刻,那女子正在专心致志的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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