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溪最近挺忙的。
她找到了一个目标,就是那天晚上出现在竹林里的黄衣少女,还有另一个少女。
黄衣少女明显是一抹魂魄,而且从她们的谈话内容里知道黄衣少女已经在这世界上停留了很久了,至于为什么还没有散去,肯定有她自己的方法。
这是她的目标,不是一个,是两个。
“虽然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要试试看的,万一呢。”
梅茵川西北面的竹林是一片广阔无边,虽然这么说是夸张了点,但是它的占地面积也确实很大。
不了解的人进去了,至少也要好几天才能摸到出路。
也是因为这个特点,一般根本没有人来这里踏青或郊游,都是在边缘活动,根本不会深入腹地。
她的时畔虽然没什么人来,可以每天外出游荡,但是也不是个办法。
她的本性就是不愿意动,所以一般不外出除非自己想去,或者有目标。
她如愿以偿了。
清闲的一日到来了,她放下手中的书,借口到外面看兔子(来到梅茵川的时候捉的),实际上是去了竹林。
烛溪在竹院里踱步,顺便仔细看看这座宅子。
院墙不是竹制的,而是砖砌,正宗的白墙青瓦。
墙根处衍生出青苔,角落里种着一簇簇盛开的小雏菊,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院子中央栽种了一棵雪裳。
雪裳是一种花树的名字,花开五瓣,似雪般白,吐着淡金色的蕊,还散发着淡淡甜香。
此时正值初春,是雪裳盛开的好季节,正绽放着满树的雪白。
雪色的瓣儿轻轻飘摇着,飘散出一阵甜香,轻轻的吐出了鹅黄的蕊,竟好似雏鸟身上的绒毛,轻软而又柔美。
微风路过,荡下几许香雪,堆积在绿毯似的草上。
有了几许“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韵味。
春天,是一个容易犯困的季节,她正好也有了睡意,便上树找了一个好位置,在繁密的花簇里闭目养神。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裳。
衣裳上盛开着似雪的雪裳花,轻吐着黄芯。浅浅的,淡淡的,如同这一树的雪裳,清幽而淡雅。
“沙沙,沙沙,沙沙………”
竹林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踏着地上的竹叶而来。
她趴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眼皮子都没有抬,隐去了身形,静待来人将至。
那是个黄衣墨发的人儿,也就是那天晚上的黄衣少女。
这棵树已经在这里长了很久很久了,千万个日夜,它都这么默默地待在这片竹林里。
看着日升月落,星辰变幻。
春去秋来,夏至冬离。
花开了又开,谢了又谢,
生芽长叶,雪落雪化。
不知在这里经过了多少个轮替的日月,见证了多少个春秋更替。
当一切都随风历去,随时而逝的时候时候,也只有它:这棵雪裳,经历百年沧桑,经过无数次的世事变迁。
见证了沧海桑田、轮回更替,却仍旧是不变当初,依旧是如雪般的雪色花朵,似金般的蕊丝,长久不变地又开又落。
“……苦了你了。”
她轻轻的喃喃道,抚上了那粗糙的树皮,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时光在它身上留下的印记。
清风拂过,卷起几片竹叶,飘过了一片浅黄。
淡淡的黄色衣裳,犹如顷斜而下的阳光,在这一片雪色之中格外地显眼。
“啊,原来是在缅怀故人。”
“啊呀,听这个声音,又有人来这里了。”
来人轻车熟路地走进了院子,映入眼帘的仍旧是那一片洁白的雪裳,从中闪现着点点鹅黄的蕊,似是时光孕育的生命,在这段年华里现出它最美的样子。
如同深埋地下的酒,经过时光的酝酿,透人沁脾的醇香缓缓溢出。
黄衣少女抚上粗糙的树皮,轻轻摩挲着,感受着时光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对黑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裙子上的花是碎碎的,仿佛她的心,再无过往的模样。
黄衣少女倒在树下,坐在这一地的白雪上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
来者只是静静的站在木廊台上看着,没有靠近。
生前四处奔波,天涯海角地飘荡,风雨飘摇了这么久,令她连个可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长久的流浪生活锤炼着她的身心,生命的苦难让她不得不过早成熟起来。
日子在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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