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山忘不是个痴傻的修士,一听木知天这话,当即转头看向了徐秋,脸颊上是写满了不解。其实不用木知天多说,但凡是与“缩地成寸”能有半点关联,定然是与青城门脱不了干系。而反观徐秋当下的脸色,也是精彩,瞧他不慌不忙的说道:“天下术法万千,区区一位返璞修士,无非是顶了一顶剑神之子的噱头就敢断言在下出处!并不是徐某人在此不给你面子,此话若是叫老子师傅知晓了,怕是你小命难保。再者而言,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术法难道不是这么一个道理么?”
慕山忘听了这话,脸色阴晴不定,朝着徐秋点了点头,此事并未多问。其实,按照慕山忘惜才的习性,若是徐道友当真是青城门的小辈,此间说破了天也是要出手,从木知天手中搭救下。
倒是徐秋显得有些不大聪明,切断了自身的后路。其实,方才徐秋若是顺着木知天的话往下说,哪怕脸面有些不好看,想必木知天也是不敢胡作非为,毕竟拿着白鹤前辈的剑去杀白鹤前辈的后人,怕是会叫世人说教。
木知天稍微有些气急败坏,眯起了眼帘,说道:“既然徐道友如此不领情面,那么也休要怪我雾隐门手下无情,此间怕是山忘道友也不好搭救你!”
徐秋闻言,耸肩:“这又何妨?”
说罢,还不待木知天发难,徐秋已是取出了青石剑鞘,一股肃杀之意油然而生,只叫众人凝眉,为何?肃杀之意之中竟又掩藏了些许不可名状的盎然春意,好似寒冬腊月有春风而过。
“一盏分崩离析浮。”
“一盏一夜萧瑟孤。”
“一盏去年旧花开。”
“一盏迎风春如故。”
忽然之间,徐秋手间青石剑鞘有如蛟龙落入海,翻搅一瓢波浪。剑大如龙,小巧如蜂,只听那一袭青衫嗤笑念叨:“适才,分崩离析,就是断言在下乃是青城门中人,试问在下再使出这书生夺命剑,又有何说法?”
书生夺命剑,名不虚传,乃是雾隐门剑身独创。
只是此间,那位剑神木浪道所创的书生夺命剑却叫一位外人给使唤了出,怎能不惊?
一时间,停格半空的木知天竟是忘了招架,胸口早是万马奔腾。自家爹爹一生坦荡,从不在外沾花惹草,难道当年......
这一剑简直是意料之外,徐秋也不啰嗦,径直一剑挑了上去。
乘风下游能有如此之剑,世间罕见。
凭此一剑,哪怕是贵为剑神之子的木知天也不得不挑眉迎之。
性命攸关之际,木知天好似想明白了一件事儿,不论这一剑他是从何学来,不论他是否青城门小辈,今日必杀无疑。
二指鱼肠,精血二两。
木知天美其名曰替天行道,要收了这厮。
只是徐秋是何等的精明,硬碰硬,傻了不是,当即使唤出落仙不定诀之中第三层,断骨生肉。要的就是与这木知天好生的来一下子,自身也不是那只会嘴上说说,遇事儿跑在女人后面的主儿,哪怕吃点苦头也算不得什么。
圣贤阁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今日会有如此大难,先是酒葫芦楼惨遭徐秋毒手,连根拔起,再是这酒葫芦山竟叫这徐秋的书生一剑给削了半个山头。
气势之磅礴,凡人难以言表。
那些狗日的看客,其中有几位身子骨弱些的已是口吐血沫,掉下断崖,不知死活了。
就好似一幅画卷,有一袭青衫挑剑登天,而云中却有一位天兵横剑劈之。
不过好似这位天兵并非是特别的厉害,并未一剑将这登天之人给打个落花流水,魂飞魄散,二者僵持,不分上下。
约莫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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