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是他和樊殊分开的时候,她这次病得很凶险,他说什么都不会在这样的时候离开她!
樊殊的意识渐渐又有些模糊了。
刚刚她脑袋虽然难受,可还是可以清楚明白的思考人生的,而现在,她的脑袋开始晕了,晕得她来思考人生的力气都没有。
渐渐的,她就又睡了过去,或者说是,昏了过去。
昏沉沉的脑袋,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清醒的时候,能略略听到一些周围的动静,模糊起来的时候,就一点意识都没有。
她隐约感觉聿谨言好像是抱她下了车,可是他要抱她到哪里去,她无从得知,因为没走几步她就昏迷了去。
当她的意识又略略清醒一些的时候,好像又听到他和什么人在说话,具体说些什么,她没力气去思考。因为一动脑子,脑袋就炸裂一样的疼。
再后来,她感觉自己趴在聿谨言的背上,他背着她走在风雪里。她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却并没有感觉到风雪落在身上的寒冷,因为他把两个人行李箱里所有的衣服都裹在她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都武装的严严实实。
倒是没想到,他一个连出行的行李都不会收拾的公子哥,居然能将她照料的这么好,看来在照顾人方面,他还是很有潜力的。
她想要问问他这是要背着她去哪里,可是身体实在是太乏力,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一攒劲,脑壳里面的血管什么的就炸裂一样的疼……
之后她体力不支,便又昏迷了去。
这一次,昏迷的有点久,因为好几次她想要醒来,都没力气醒来。所有的意识,一直都泡在黑暗里……
也不知道这样的黑暗到底持续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张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角落的浮灰,都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她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能看得到阳光,应该还活着吧?哦,那应该是是阳光而不是灯光吧?
樊殊下意识的转过头来,去找窗子。
这一转头,便看到了门口处,聿谨言正提着一个暖壶往里走。
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狼狈,面容憔悴,下巴上满是青色胡茬,衣服上很脏,沾了许多的泥浆子在上面,脚上的鞋子更是被泥巴糊了厚厚一层,已然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发现她醒了,他暖壶也不要了,咣当一声扔在地上,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没有打针的这只手,难以置信:“樊殊,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记得我是谁吗?”
樊殊疲惫的挤出个笑容来,开口说:“你真当我烧坏了脑子,不记得人了?”
见她能正常的说话了,聿谨言才放心下来,随手拖了张样式有点老的木椅子坐了下来。
樊殊这才留意到,她此刻住着的这间病房很有些简陋,应该不是大城市里面的医院。
“这是哪里?”她忍不住问。
“是一个镇子上的卫生院。”聿谨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