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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很享受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但,他似乎还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在静站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大手一挥,随目光横扫一遍身前半圆,长街上下…
突然,就大骂一声!
“我靠!”
“爷爷我说,我回来了!你们都听不见!还是哑巴啊?都死爹啦!?”
“……”
骂声罢,余风止。
无人应,依旧安安静静。
然,此时的安静和前夜京都大戏开场前的安静,大不一样。是这里,多了许多人气,又或许说,是一种害怕的熟悉气息。此怕非彼怕,怕的不是生死性命,而是由心而发,怕这痞子的气焰和不要脸的手段。
以及,那叫苦不堪言的回忆…
“成啊,不搭理爷爷是吧!?”
泄一气,狠咬牙,面目狰狞!
大手随着两道痞里痞气的目光,再扫一圈,四面八方!没多久,大手成指,缓缓指向不远处,一栋食府二楼的窗台。更确切说,是指着窗台里头的一位中年男子!
“别躲就你!”
“……”
坐在窗台后的中年男子,见着这手指直来,好像是怕极了被夏渊见着似的,急忙就把脸儿侧去一边,缩下了脖子,不再看向窗外。但,夏渊很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赖光宗!”
“你以为你梳了个发髻,爷爷我就不认得你了?给爷爷我转过脸来!”
咯噔!
“哎,倒霉催啊…”
楼下大喝,楼上的中年男子浑身一抖。犹豫了一会,最终,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念叨一句,转过了脸去。站起身子,哈腰抱拳,恭维地笑道:“渊爷早啊,我…我就是来吃早饭的,没别的想法。您…您就别难为我了。”
“呵,吃早饭啊?”
“对对对,就是吃早饭的。”
“呵…”
小草翘一分,夏渊一笑,真就不再理会这位男子了。他接着把手指向临近酒肆,一个相对隐秘的位置,那儿也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哎呦!”
“哎呦,这不是渊爷吗?”
这次不等夏渊说话了,被指着的男子就嘣的一下,跳了起来:“啧,渊爷您回来咋不给小的吱一声呀?好让小的提前到城外迎接呀…”
“呵…”
再一笑,不搭理。
手指继续顺着方向往旁边邻桌移去,而这下被指到的人,就更爽快了。夏渊的手指都还没停下,那人就提前站起身来,两手抱拳:“哎呀!渊爷呀,我可见着您啦!您这二十年没来岳阳,小笑花我想死您呐…”
“……”
轻轻笑,当这人说完话后,夏渊的手指便没有继续再指去其他人了。
紧接着,虎眼一瞪!随烈日阳光,缓缓扫眼四方!
精光扫过…
“哎呦,渊爷回来了呀…”
“渊爷知道您老人家今日回来,特意定好宴席恭候了。”
“这么多年不见,渊爷风采依旧啊!”
“对啊,没想到渊爷还有那么风度翩翩啊…”
“渊爷,京都一战威武啊!”
“渊爷,我只是路过的…”
“……”
精光扫过,无论看着没看着,只要是夏渊目光所到之处,上下楼宇年纪稍长些的江湖人儿,必然就纷纷抱拳立起,恭维上几句。一时间,民乐大街街头,恭维声起,笑声起,声声叠叠。虽然起的声响都很假,假得让人鸡皮疙瘩,但至少此间的热闹气氛是顿时盛起来了。这突起的两极变化,是直把周遭那也不明真相的平民百姓儿,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整啥呀?都疯了吧?
“恩,很好。”
“咳~”
收下手掌,狗尾巴草高高翘起。
夏渊那得意的神色,一时无两。他轻咳一声,润润嗓子。而后,瞟着大街上下,飘飘然地大声喝道:“既然都还认得爷爷我,就知道爷爷我还没老!既然知道,那早喊我一声不就没事了么?非要摆谱干啥呢?都找不自在是吧?!“
“不不不…”
“不是…”
“渊爷说得在理…”
“小的刚刚喝多了…”
“……”
目光所过,大街上下又是一片点头应承。周遭的小老百姓,更加茫然和蒙圈了…
“很好。”
夏渊得意地笑着点点头,突然一转话风!
“你们!都是来看戏的吧?!”
“不!不!不…”
“渊爷,我真来吃早饭的。”
“渊爷,我也是。”
“我正要回院里教课了…”
“渊爷,我就来打个酱油的…”
“对对,我也是,我们府里没酱油了…”
“我家娘子快生产咯,我得回去咯。”
“站住!”
“……”
这次,夏渊的目光并没有扫动。两边楼宇中的人儿,便非常自觉地纷纷慌摆着手掌,解释了起来。理由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就好像一个说错,夏渊就会吃人了一般,劲变着花样胡扯。有的都已经打算转身开溜了,结果没走开两步,在夏渊一声暴喝下,一下子全都给震软趴了…
“别急麻…”
夏渊伸起两只手掌,摆下两边,做出噤声的手势。接着,阴沉沉地笑道:“渊爷我也是明白事理的人麻。大伙想看戏,爷爷我今朝既然回来了,那就肯定得让大伙看个够才成。对吧?”
“不!”
“不不不…”
“渊爷您误会了…”
“嘘…”
周遭话声即将再起,夏渊便伸起一根手指,抵在小草旁,长长嘘出一声,再次噤声。
“别慌…没你们事。慌啥子呢?”
“今天是个好日子,办大事的日子!”
“想看戏的就爷爷屁股后头…”
“爷爷我今日要办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