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字,一巴掌扇在了大山腰间,扇起漫天红花飘飘洒洒,人儿青丝与裙摆飞扬…
这话,含义很深。说的是夏寻,也是在说别的一些事情…
夏寻缓缓把头抬起,目光越过夏渊那巍峨的身躯,看向山顶的那间孤单的小竹屋。
寻思徘徊,沉沉无话。
见夏寻不作声,夏渊缓下一些语气,冷道:“现在人还在你手上,你要后悔也还来得及。转身带着她下山就走,谁也拦不住你。而后生米煮熟饭,也没人敢说你闲话。”
“放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大胆!你当这是你家啊?”
“别说了,先下手为强吧!”
“这是问天!容不得你放肆!”
“……”
曹阁主徐徐祭起竹简,蓄势。身后几位老儒瞪着眼睛,破口大骂。但无论是夏渊还是夏寻,此时都懒得理会这些嚷嚷着的人。一人看一人,一人看山巅,漫天红花飘,各怀心思。
好久一会。
仍无话,小手紧紧握着大手。
埋头许久的芍药,缓缓抬头看着夏寻。脸色已经没有了羞红,剩坚决与平静,小嘴轻张,幽幽道:“咱们不上山了吧,我跟你走。”
“哎呀!”
“我的小祖宗呀,咱们问天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呀…”
“小芍药你可不能倒贴呀!”
“咳咳,我心好疼…”
“气死我啦!”
“……”
唠唠叨叨,哀嚎声不止。
这时哀嚎的人儿不止那几位老儒了,就连坐在地板上的刀师傅,也跟着拍着地板大声嘶吼了起来。
和风徐徐,吹起红花碎纸,轻轻飘飞。让得此间场景,显得很是不伦不类。
缓缓收回远眺的目光,夏寻没有回答芍药的话,他直接果决地看着夏渊,淡淡说道:“那就劳烦渊叔了。”
“哼!”
“悠游寡断!”
怒不可言语,唯有一声怒泄…
喳…
噌噌…
随夏寻话出,银剑铁剑落,场景紧张的气氛为止一缓。
天上经楼慢慢消散,不远处的曹阁主随之收起墨玉竹简,看着夏渊,冷笑道:“悠游寡断好啊,总比心狠手辣好上百倍。这也是你们夏家,修来的福气了。”
“闭嘴吧,这事还轮不到你说话。”
蔑声一句,瞟眼曹阁主,再扫视一遍场间周遭。而后,怒气不打一块出的夏渊一手扯过金不换。
“东西都准备来了吗?”
“齐了,齐了。”
金不换边哈笑边指着山下:“都在山下了。”
“那就全都给爷爷我,堆到山顶去!”
“堆山顶?”
“对!”
“……”
金不换全身肥肉一抖,脚一软,身子顿时矮了半分。
“渊爷,这…这使不得呀。你…你这是要把我往火里推呀…渊爷,渊爷你饶了我吧…”
唰…
夏渊没立刻搭理涕泪横流的金不换,而是朝着身旁不远处的吕随风,摊开手掌,道:“把剑给我。”
吕随风没多问,直接便把手中的青色七星剑,交刀了夏渊手上。而夏渊接过剑后,一个甩手,便把剑刃架在了金不换那肥硕的脖子上。阴冷道:“爷爷我心情不好,别那么多废话,你只要告诉堆还是不堆?”
“咕噜…”
“这…这…渊…渊爷,别激动…”
金不换异常吃力地,咽下一口哽咽在喉咙里的涎水。而后万般无奈地点点脑袋:“我堆,我堆就是了呀…”
“那就赶紧去堆吧。”
夏渊再一个挽把重剑挽在手背上。
不过金不换,仍是不依不饶。只见他两只大手直接一把抱住夏渊的大腿,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嚎嚎大哭道:“可是…渊爷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个没出生的娃呀。您可怜可我吧,我不能死啊…我真不生死啊…”
“滚!”
哒哒…
大脚狠狠一踢,夏渊就像踢皮球一般,把金不换远远踹飞到了一边,怒道:“我让你送上山!没让你去送死!”
“啊?”
金不换一听,就缓住脸上滚滚直流的涕泪。他畏畏缩缩地指着山林里的百姓,颤颤问道:“那…那…这些人…”
夏渊摆摆手:“都散了吧。东西堆好了,你也回家去。别在这让我看得眼烦!”
“哎呦,哎呦,这感情好呀…”
随意抹一把脸蛋,金不换顿时就转哭为笑了。他这表情上的变化速度呀,是比先前芍药那一番梨花换桃花,还要快上百十倍啊!根本就不带一丁点缓冲余地的。
抖着浑身肥肉站起身来,金不换便弓着身子,继续哈笑道:“就是渊爷有气量呀,不和小的计较这些破事。要不是小的有家室和老人实在放不下来,小的一定…”
“滚!”夏渊一声怒喝!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做事…”
说着金不换缩着脖子就往山下挥挥手掌…
“都拿上来!”
哒哒哒!
但见山下,马蹄声动!
万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