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沈梦昔竖起拇指。
沈梦昔用手心轻轻抚触孩子的后背,又让孩子妈妈给他擦去后背的汗水,抱着他坐下来,“柯比不哭,柯比不怕。”孩子睁开一双蓝色眼睛,十分漂亮,他紧盯沈梦昔,轻轻抽噎着,沈梦昔笑着碰碰他的脸蛋,“这小嘴巴也不大啊!”又将他湿漉漉的黑发抿了抿,身子微微晃动。
孩子安静下来,窝在沈梦昔的怀里,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衣服扣子。
那对父母悄悄回了自己的座位,时不时回头看几眼。
大约十几分钟后,孩子睡着了,沈梦昔也顾不得什么婴儿大哭后别立刻入睡的顾忌,她又抱了几分钟,确定他熟睡了,才把孩子送了回去,那两夫妻轻手轻脚接过,感激涕零。
从京城到奥斯陆的航程约为十个小时,坐久了的乘客不停起身活动,上洗手间,还有乘务员分餐,那孩子很快醒来,哭了两声,他爸爸立刻掐着孩子两腋,就拎到沈梦昔跟前,往她怀里一放,那孩子立马不哭了,让沈梦昔哭笑不得。
到达奥斯陆,已是当地时间13点,柯比小朋友坐在沈梦昔的膝头,安安静静地依靠着她,并未因飞机降落而啼哭。
这十个小时的航程,沈梦昔起码有一半时间在看孩子。
李智慧倒很喜欢柯比,时不时拉着他的小手和他说话、做游戏。
下飞机前,柯比的爸爸坚持与沈梦昔交换了联络方式,诚恳邀请他到家中做客。
沈梦昔送了孩子一只带着银铃的小手链,晃动起来铃铃作响,她挥手与柯比小朋友告别,她很喜欢这个小哭娃,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
当她随着队友们拖着行李走远的时候,柯比忽然啊了一声,看看爸爸,指着沈梦昔消失的方向,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走了。
然后,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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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共有十八个国家的选手参加国际记忆锦标赛。
中国代表队到达指定酒店的时候,倭国代表队也几乎同时到达,其中一个女孩与钟玉林一样,是上届的参赛队员,不同的是,她是亚军。
两人很友好地打招呼,沈梦昔注意到,倭国队十二人中,居然有两个高丽国人。
她跟着李主任去报名,又发现高丽国只有七人报到。
“李主任,我还要和金姐姐一个房间!”这次中国队十二个选手,只有四个女生,李智慧抢先对李主任说了自己的要求。
但李主任并没理她,反而将沈梦昔和江海贝安排到一个房间。
李智慧嘴巴噘得可以栓一头驴,气得一跺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晚饭时间,李智慧急得哭了起来,她去拍钟玉林的门:她的金姐姐不见了,前五名的选手都不见了,这还怎么为国争光啊!
钟玉林站着沉吟良久,拍拍李智慧的头,“别哭,就是只剩你自己,也不要哭!”
“我就哭!你管的着吗!”李智慧冲钟玉林哭喊。
“我说你别哭了,我听说了,其他国家报名的队员也都是七人!”
“我看倭国也是十二个!”
“不,也剩下七个了。”
李智慧和其他选手安静了,他们看看坐在不远处稳如泰山的李主任和领队,隐约明白了什么,又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