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再做手脚?辽东偏远行事方便,若有可能,谁愿意等奏折入宫才下手?岂不是多此一举?当对方和你一样蠢吗?
“我兄弟为此险些丧命,你他娘的再敢犬吠,老子要你狗命!”方圆一夜惊心动魄,心中多少有些戾气,如今被蒋委一句点爆!
宣政殿里骂娘?
群臣脸上一片精彩,有幸灾乐祸,有摇头惋惜,有怒目而视。
他们本嘲笑蒋委愚蠢,没想到还有人比蒋委更愚蠢!
朝堂圣地,天子在旁,敢在此地骂娘,不是找死是什么?没看到陛下喜色全无,怒火骤起吗?到底是市井之徒,不懂规矩礼教,也无半点头脑,帝王最忌臣子居功自傲,不过是破个案子而已,真以为自己有多大功劳?
群臣心中一片诽议,无一人看好方圆。
方圆这般做无疑是自寻死路,当然斩首肯定不会,但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尤其崔宜,一张脸阴沉转喜,看他那激动的模样,似恨不得鼓掌叫好!骄纵如他这般豪门嫡子,也不敢在宣政殿骂娘,一个贱民居然如此?真是作死!
看着天子脸上的怒火,崔宜甚至能想到方圆接下来的遭遇,杖打五十!赶出皇宫!
如此,方圆就算赢了赌约,也难逃一死,没了天子庇佑,一个贱民算个屁!崔宜甚至已经想好怎么炮制这个害得他输掉面子的贱民了!
果然!
天子含怒发声!
只是……
“御史台蒋委?你这般蠢货如何进的御史台?革去官帽,发配边疆,去给朕从衙门小吏做起!”李隆基怒道。
天子发怒,为何不是冲着方圆?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难道,陛下不想立刻责罚功臣,怕寒了众人的心?
不应该啊,所谓赏罚分明,天子没理由,由着方圆胡闹!
……
让群臣大跌眼镜的是,天子居然只是不轻不重地笑骂了一声“方圆,你胆子不小啊!”
只是一句笑骂?方圆当众失礼,天子居然只是不轻不重地骂了一句而已?
而且为何这语气夸奖大过责备?
……
皇帝也是凡人,自有喜怒哀乐,自有性格喜好。方圆当众骂娘不假,可是没听到肖洒险些身死吗?没看到方圆眼中的戾气吗?
帝王无情不假,可也分场合人物不是?一是方圆乃巫延之徒,李隆基欠人人情,又想方圆为他所用;二是方圆破案有功,兄弟历险,此情此景情有可原;三是波斯女子能被辽东所用,这背后若没有魔门掺和,打死李隆基都不信,方圆斩杀魔门余孽,大涨国威,李隆基欢喜无比,更不会责骂;而最关键的是,李隆基看方圆顺眼。
李隆基看方圆顺眼,这才是最大的缘由!
也不知,本就郁闷不已的群臣若知道方圆骂娘,天子都觉得顺眼,不知要郁闷到何等地步?崔宜,会不会气得大叫陛下怎能偏心一个贱民?
其实,倒不是说方圆有多招人喜欢,而是诸多因素结合而已。巫延之徒,前途无量;头脑精明,性格直爽;天子正值用人之际,自然高看一眼。
或着换个说法,更好解释一点儿,两个前途光明的修士,一个城府颇深,一个冲动直爽,作为帝王会喜欢哪一个?会重用哪一个?
……
群臣的心思并未逃过方圆眼睛,只是昨夜一场生死后,他心境转变不少,他想要荣华富贵,但有些东西比荣华富贵更重要。例如,骨气、脾气、当然还包括那头蠢猪!还有那飘飘白衣……
不给群臣留下半点回神的功夫,李隆基已经朗声封赏!
“方圆听旨!尔不辞艰辛,日夜奔波,为大唐破解悬案!朕赐你从七品翊麾校尉,入北衙,执掌一营,为我大唐效力!”
“谢陛下!”
李隆基又道:“另,肖洒协助破案有功,官赐八品,一并调入北衙。”
“小臣替肖洒谢陛下隆恩!”
听到此时,很多聪明的大臣已勃然变色。
从七品翊麾校尉,不过是个散职,这点封赏实在不值一提,可是与入北衙执掌一营,连在一起意义就不同了。
北衙禁军可都是天子最贴心的心腹,方圆调入北衙,岂不是说已被天子视为心腹培养?
要知道,北衙禁军是皇帝私军,北衙与南衙十六卫虽同为禁军,但这其中是亲娘后老子的区别!
何为一营?大唐军制中可没有一营之说。掌管一营?一营有几人?其中玄机难测啊。
崔家几个长辈更是眼珠子急转,昨日的方圆,和今时的方圆,已不可同日而语。天子如此态度,崔家需要重新考量如何对待方圆了。
“陛下,小臣记得十日前某人和我立下赌约。这个数额不小,小臣怕有人赖账,还请陛下做主。”方圆自然不会放过崔宜,昨日种种还在眼前,被当众堵在皇宫门口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事到如今,方大将军倒要看看,这厮还笑得出来否?
方圆一眼扫过,就看到了面色阴沉之极的崔宜。没办法,宣政殿中就这厮脸色最难看,不想找到都难!
“哈哈,方圆你小子真是……崔宜,赌约可是朕做的证人,你不会欺君吧?”李隆基眯眼笑道。
说不上为什么,方圆觉得李隆基此时的模样,和落井下石很像。
“陛下说笑,臣怎敢欺君!万两黄金,臣一定一文不少地交到方大人手里。”
崔宜惊慌失措地回道,脸色愈发难看……
“崔宜,不知我这个贱民,比之你这个豪门嫡子如何?”方圆微笑道。
方大将军从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主……
你他娘的当日指着老子胸脯说,高低贵贱生而定之!今日老子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问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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