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姑娘身上轻薄,等他摸完了十二名雉鸟之后,才发觉不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这二十四名女郎,全被他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突有人大喝道:
“胆敢伤我教下仙禽!”
淮彬笑道:
“原来她们都不是人呀!伤之何妨”
“你找死!”
“哼。”“呀!”
淮彬冷笑未敛,左侧“砰訇”两声,有两名大汉飞跌出去三丈,口角鲜血淋漓,全身痉挛半晌方止。
此刻,又飞出两道人影,喝道:
“小子,你好狂妄,身入重地,尚不知死活,竟敢出手伤人,纳命来吧!”
淮彬冷哼了一声,笑道:
“看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还想危祸人间,如果缩头不出,或可留得一条狗命,滚回去吧!”
声方出口,那两人突觉淮彬袍袖飞处,一股巨大无伦的无形罡气,直逼过来,两人猛吃一惊四掌疾翻,掌心疾吐。
谁知,他们劲气未出,即被消逝于无形,胸口被罡风一扫,全身内力受阻,身形一晃,恍如泥塑。
突然,又是一个红发老人凌空扑到,喝道:
“小子,老夫倒要见识一下你小子有多少斤两!
喝声中,猛一沉腰,双掌倏的挥,发出两股淡黄罡风,夹着恶腥奇臭,竟向着淮彬撞来。
淮彬横掌当胸,也推出一掌。
两道罡风,猛然一撞,发出一声闷响,黄雾翻荡,飞砂走石,烟雾中一红一灰,两条人影,倏然分开,各退数步,方才立定。
须知,那红发白髯的老人,乃是八荒七魔之长,红发魔王常生,他所练的乃是“疗神掌”已具数十年潜练之威,江湖上早巳使人闻风胆落。
当年曾败给圣手书生李绩,投入魔教之后立志雪耻,痛下决心苦练,此番再入中原,志在一鼓歼敌。扬威武林,不料适才对方一掌之后,竟被震回,心头一凛。
忖道:
“看不出这小子,怎的有这么高的功力?”
他正在思忖,淮彬已哈哈笑道:
“看不出你这红发老儿,竟能接下我玄天罡气,不含糊,再打下去,你是注定死了。”
红发魔王一听“玄天罡气”吓得心底发毛,他知道这功夫是顽石老和尚所仅练,当年十二绝被他除去了八绝,天下武功没有谁能敌得“玄天罡气”
他想到了顽石大师,不禁心怯,可是他暗中一想:不管他是真是假。自己总不能露怯意,贻笑江湖,再者看他年纪不大“玄天罡气”虽然奥妙,谅他必不能持久,不若先行退守,俟其一缓。即下毒着除之
这些心思,迅捷的在他的脑里电转;遂阴沉沉的发出一声冷笑道:
“好小子,你有多大功力,竟敢以“玄天罡气”吓唬老夫,他左侧,是个黑服装束,白胡虬须的老人,手中提着一只形状古怪,如同斑鸠引颈的玉壶,晶莹精巧,阳光映辉,耀目欲眩。
这个个怪物,轻蔑的看了淮彬一眼。那矮子突然发出哈哈大笑,笑声冲天而起,振撼山谷,林间树叶簌簌落下,显然功力已臻绝巅。
笑声方落,接着喝道:
“小子,你就是李淮彬?”
李淮彬冷笑道:
“你都快要死了,还想那‘玉匣遗书’呀?”
“玉匣遗书”
这“玉匣遗书”的诱惑力太大了,使得四怪不由贪婪的看着淮彬。
淮彬理也不理,干笑一声道:
“好,我叫你死得瞑目,那‘玉匣遗书’确实在我这里,你可以瞑目了吧!”
四怪看到了那玉匣,不禁贪心又起,互相一使眼色,翻身扑去,四个人手脚齐施,转眼间,那二十四名妖女全都香消玉殒了。
四怪又翻身回来,站在淮彬身前,道:“老弟,你不会骗我们吧?”
淮彬笑道:
“我从没有骗过人,你们看”
淮彬身形方落,立即又道:“玉匣遗书”在此!”
“砰!”话声未了“砰”的一声巨响,宛如晴天霹雳,震得谷摇壁动,天旋地变,四怪齐被吓得心震神摇,无可遏止。
晌声过后,谷景全变,烟雾弥漫“隆隆”之声此起彼落。
烟雾散去,正面一人,面含奸笑,身着藏青长衫,冷喝一声道:
“关东四怪,你们胆敢杀害青鸟使者!”
淮彬哈哈笑道:
“宣镇东,原来你也入了魔教,我看你今天还往那里跑!”
来人乃是辽东巨寇宣镇东,李淮彬他当然认识,宣镇东一看到淮彬,怒哼一声道:“小子,又是你,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
“宣镇东,凭你那点微末道行,也敢妄想得到“玉匣遗书”令人笑掉大牙。”
宣镇东怎能忍下这口气,满含狠毒愤怒的喝道:“好小子,你欺人太甚,宣某只要有三分气在,誓非杀”
“哈哈哈哈”淮彬一阵狂笑,道:
“只要三分气在,誓非杀我,可对?别吹牛了,就凭你,三侠庄两次挑战,又该如何?不过并非我不杀你,而是还有二椿公案未了,杀你的人马上就到。”
宣镇东闻言心中一动,不禁脱口失声道:“蔡家那丫头也来了!”
淮彬见他陡闻言语,神色都变,乃逼前近尺,沉声喝道:“你这是作贼心虚,这么说,隐湖山庄的那件案子,是你作下的了,等着吧!今天就要你报应临头。”
宣镇东陡作奸笑道:
“蔡萍生独断孤行,宣某替天行道,杀以惩之,你小子竟助纣为虐,今天容你不得!”
他话音甫落,双袖突挥,暴喝一声,两股激厉巨涛,一时沙石纷飞,灰土飘扬,澜卷翻天,寒飙掠地,乍然暴卷而至。
“姓宣的,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杀你,待会自有杀你之人。”
宣镇东脸如土色,战栗的道:“小子,有种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哈哈”淮彬一阵朗笑道:
“你想得好,蔡萍生老侠就那么糊涂的死了,你总得给人家个交待吧!”
淮彬说着,扫了四怪一眼,轻喝道:“热闹看完了,该给我开路了吧?”
中怪眼看玉匣化成了碎屑,他们是敢怒不敢言,闻声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突然暴喝一声,四条人影,突飞而起,八支闪电般的手臂,往来乱扫,但见红,黑,黄,灰四条怪蟒,翻飞他场,将那震碎的玉匣,点点滴滴悉数扫人手中一看,哪见什么奇书,毒怪一声暴喝:
“我们受骗了,好小子,竟敢骗我们,纳命来吧!”
毒怪喝声未落,香怪已飘身而出,自胁下解开一条粉红色的丝巾,娇笑两声,扑击了上去。
“我听说香怪的荡魂香雾,香绝妙绝,但是我闻起来,却不见得怎样,你这一掌,招式虽毒,却没有用出全力,难道有何不忍么?”
香怪闻言,气得娇躯乱颤;愤极而笑,突然冷哼了一声,身形如电,香雾神帕“吧吧”
作响,荡魂香雾如涛翻波滚,弥漫全场,将淮彬遮于一片香雾之内。
矮毒身形似球,急扑而上,踏七星,走九宫,举舞十面三角癀钻,炯炯钻尖,化作点灯光,如鬼火,似寒星,乍看如流荧飞聚,细看似波鳞层翻,刺向淮彬的下三路。
酒怪身在三丈外,醉眼惺松,步伐蹒跚,而口中美酒,徐徐喷射,但见经天长虹驰射,绵绵酒量细泣,寒芒点点,眩目映辉,罩住了全场。
淮彬仍是那么悠闲的伫立当地,笑道:“怎么样,听话不听?”
四怪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齐声道:“愿听差遣!”
淮彬冷声道:“走,攻向魔宫!”
四怪闻言,知道不听差遣就没有命,到底还是活命要紧连忙站起身来,齐声道:
“我听你们差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淮彬笑道:“没有好处,不过,我已用周天点穴之法,点了你们的‘气海穴”’才知淮彬所言不假,这才着了急,立刻纵起身来,飞奔过去,齐声高叫道:“好,我听你的了。”四怪前导之下,只听沿途惊叫连天,惨呼之声震地,果然,淮彬一路行来,竟无丝毫阻拦。
三四里路,转眼即到,他也就是刚到魔宫之外,忽听麻姑高喊道:“师兄,我们在这里!”
淮彬先运起无相神功护身,翻手劈出一掌,哈哈笑道:“老僵尸,该你出来接应接应了!”
他立于场中。又复怪笑道:“好热闹,贵客临门,怎好慢待,方才属下招待不周,物请各位人内,阎王殿上作客,寡人愿以性命为赌,请即出阵,兔误超生之寸。”淮彬突然接腔道:
“老僵尸,我来领教巨魔不传之秘,咱们但作三日之戏,可有雅兴?”尸魔闻言之下,挑起了万丈怒焰,立即喝道:“小子,看你胎毛未退,竟敢如此的狂傲!”
淮彬笑道:“我年纪是不大,专治邪魔妖丑,连我们家的小狗都得怕,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无礼!”
尸魔怒喝道:“小辈,欺我太甚,看招!”
喝声中,挥掌一递,只听一声刺耳异啸,锐利无比,淮彬大眼一睁,剑眉倒竖,运起无相神功护体,扬起玄天罡气迎击上去。
两人疾打快攻,均以万钧之力,一出即至,急抵之下,发出“哼訇”闷响,震得山摇地动。
如此一来,吃惊的不只是尸魔本人,就连旁观群雄,也都大大出乎意料,瞪着眼发怔。
尸魔在一击之后,旋又狂笑。
淮彬心中一惊,如何敢轻易分神,连忙翻身迎战,借“弃旧迎新”之势,避重就轻,故意惨叫一声,后跌数丈“砰”然倒地,幻依,麻不见状,齐叫一声,飞身疾出!
突的,从魔洞中,滚射出一个雪球,其急如轮,速度惊人,滚向淮彬,站起身来,麻姑看出来是雪山老魅呼侗,惊叫道:“雪山老魅”幻依姐妹见状,知道心上人即有碎体之祸,欲救无力,悲号一声:“彬哥”悲号声中,眼睛一闭,魂魄脱窍,仰身倒地昏了过去。“呀”
一声凄厉的惨号,宛如利刃,直透二女的芳心,最着急的还是渔隐张敬,他也急昏了过去,就在这时,就听浮尘上,忙呼道:“张老三,你是怎么了?你那宝贝侄子不是好好的么?”
张老三闻言,急忙跳起身来,同时幻依姐妹也站了起来,齐向场中看去,却见淮彬仍然停立当地,那雪山老魅此际竟全身抽动,蜷缩在地,哀鸣不已。
尸魔见状也是一怔,淮彬那肯失此良机,飞快运起玄天罡气十二成功力,奋力一击。
尸魔还真没有预计到淮彬有此一着,而且指尖化气,一下击中他的百汇穴上,尸魔见机不好想反击,为时已晚,陡觉全身真气一泻,惨号一声,摔倒在地,顷刻而亡。整道魔教被摧毁了,在场群雄,由衷的欢呼不已。
从此,武林又回复了太平,群杰纷纷散去,幻依和晓云到峡谷前找到了宣镇东,寻回隐湖山庄,斩首挖心祭典其父,然后又在三侠庄住了一段不长的时间,就和淮彬隐居起来,谁也不知道他们隐于何处。只知道,连渔隐张敬也跟着走了。若干年后,江湖上似有传言,说在默娄山下遇上过张老三,仍是那么健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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