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剐其骨十倍还之,尔等却还要将他神魂灭杀,是何道理?”
北海龙王哑口无言,只是看向敖广,心道兄长也没对他说过侄儿魂魄的事情...
陈沐捧着玉如意,看着天穹,一字一顿道:
“东海龙王,你当真不要脸乎?”
云头,敖广脸色铁青的看着底下身穿金缕道衣,言辞灼灼的道童。
在道童手上,敖丙浮在玉如意上,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好!你听着,若我儿神魂哪日出了事,本王还会来找你算账!”
陈沐似是看傻子般看向敖广,怪道:“你儿又不是我儿,我能救他一回,便已是仁心大发,你倒是做起了美梦,莫不是还要我给你儿说亲成家,护佑他一世?若真是如此,倒不如让敖丙改了敖姓,管我叫爹!”
“你!”敖广闻言险些岔气,怒声道:“莫以为你出身阐教,吾就真不敢动你!”
话音刚落,敖广便感觉到一股杀意笼罩在自己身上,冰凉刺骨。
视线转向杀意传来的方向,就见西边崖头上,一个丰神如玉的持刀人正朝他看来。
“......”敖广目光阴沉,只觉得腹下某只龙爪又隐隐作痛起来。
“兄长。”此时,南海龙王敖钦凑到敖广跟前,压低声音道:“兄长,阐教势大,我觉得那小童说的也在理,既然侄儿魂魄未消,兄长也没必要因为一时之气,将此事闹大。”
其余两位龙王默不作声,心思显然与敖钦相同。
经敖钦提点,敖广怒气渐收。
不过看向陈沐哪吒时,仍觉得分外扎眼。
见敖广想要就此离去,陈沐忽然开口道:
“龙王且慢!”
敖广身形一滞,语气不善道:“你还有何事?”
陈沐伸手指向陈塘关,言道:“四位龙王牵动东海水势,淹了这半关之地,难道想就此一走了之吗?”
看着有兴师问罪意思的陈沐,敖广声音低沉道:“天庭捉拿反逆,便是淹了陈塘关又如何?你难不成还要借此拿我等问罪?”
陈沐摇了摇头,清声道:“捉拿反逆与陈塘关百姓何干?若天庭之神行事都是如此,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顿了顿,陈沐继续道:“你身为东海龙王,本该造福世间,如今无论陈塘关出于何种理由被淹,受洪水迫害的都是无辜之人,在此关头,你应当令东海兵卒协助李将军救援城中百姓,为他们重建家园。”
“龙王觉得小道说的可是正理?”
四海龙王与陈沐所知的泾河龙王不同,前者是因为天庭天帝玉笔钦点的正神被陈塘关的哪吒所杀,出师有理,即便淹了陈塘关,也不会受到天帝责罚。
后者泾河龙王则是因为篡改雨数,违逆了天帝法旨,虽然没有为祸人间,却反而惹下了抗旨不遵的天大罪过。
若没有降雨旨意,泾河龙王便是私自降些雨水也无大碍。
泾河龙王蠢就蠢在了违逆旨意上,想来是因为平时降雨太过随性,天帝降了固定旨意后,反倒没转过弯来,闯下了杀身之祸。
四海龙王这些老油条最会拿捏分寸,绝不会无故犯下大错,便是水淹陈塘,要斩李靖一家,也是拿的诛杀反叛的名头。
彼时莫说李靖一家被满门问斩,就是陈塘关被四海之水淹灭,四海龙王也不会因此获罪。
盖因哪吒杀的是天庭正神,便是太乙真人亲至,也无法控制局面。
这之间,无外乎一个‘理’字。
若有站得住脚的说辞,便是天庭又如何?
此时封神大劫将至,天帝已经将天庭威严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天地大势面前,纵是三教也要同意立下封神榜,作为妥协。
现在的四海龙王就像是得了尚方宝剑,谁若此时妄动刀兵,便是与天庭宣战。
哪吒虽然顽劣,却也懂得这个道理,这也是他独揽罪责,决定以死了结这场祸事的原因。
陈沐能在这个时候出现,据理力争,已然是选择了硬顶天庭反叛同党的罪名,只为尽那同门之谊。
这时他若是不知轻重,有理不讲,反去和代表天庭的四海龙王闹将起来,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老师出面,想办法与天庭和解,到那时不谙事体的便是陈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