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电梯,掏出车钥匙时,忍不住就哭了。
打开车门,我干脆将头趴在方向盘上。
四年前,才刚二十岁的我,不够有独立意识。我以为爸爸的安排就是最好的,父母总不会祸害自己的子女。所以,尽管我了解顾元昊不深,但这婚我还是结了。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一定好好将大学念完,然后正儿八经地谈个恋爱……
心里憋得慌,难受,我就给闺蜜谢颖打电话。
我希望谢颖能出来陪陪我。
谢颖是我大学同学,同校不同系。她念的新闻系,我念的经济系财会专业。谢颖毕业后,就在锡城晚报当编辑,闲的时候,一月都没事。要忙起来了,几个月见不到人。
电话通了。
我没精打采地告诉她,说我想离婚,真的。
“啊?”
她那头好像很噪杂,不知在什么地方,乱哄哄的。
“我说我想离婚啊……你能出来陪陪我吗?”
她听懂了。
“姐们,虽然我瞅顾元昊一直不顺眼,但他到底干了什么破事儿,让你痛下杀手锏,决心恢复单身生活了?”她说,顾元昊的事业也干的风生水起的,就这么离了,舍得?
我就苦笑。
“什么舍不舍得的?他搞小三儿,利用我爸,我和他一直是无性婚姻,形婚。最最重要的,我不爱他,现在我多看他一眼都恶心!”
在这段婚姻里,我没有自尊。
自尊和人格的独立,对一个女人来说至关重要。
“啊?”谢颖连用了好几个“啊”,来表示自己的惊诧。
“怎样,来陪陪我?”
我说去紫夜茶厅喝杯咖啡,听听我隐秘的故事。
没想到,谢颖很为难,她说不行。
“真的一点不给面子?”
“我待会儿要去采访了,我要去采访一位大人物,这人的来头不小。主编也是疏通了很多关系,才让这位大人物答应接受采访的,实在是不容易啊!”谢颖不停地感叹。
“到底什么大人物,能让你将闺蜜情分都丢在脑后?”
我心里酸酸的。
“长江大厦……长江集团的新任ceo啊?叫什么来着的……对对对,叫骆维森……”谢颖的身边,好像是摄像在催她,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过几天,我来找你……”
电话一下就挂了。
她嘴里说的那个新任ceo的名字,我压根就没听清楚。
不过,我知道长江大厦,那个和我一夜情的男人就在那上班。
谢颖撇下我,我心里就更烦躁更苦闷了。
我没几个闺蜜,就一个谢颖人在锡城,其他的都在异地。虽然也能电话联系,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难不成,我还得找那个一夜情的男人……聊聊?
我不会这么无聊。这样,就是没事儿找事。
再说,顾元昊已经将这事儿对我爸捅出来了。
想来想去,我开着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又绕到了那家酒吧。
我泊好了车。进了酒吧,找了一个角落,点了一杯低度的蓝色玛格丽特。伏特加太烈了,我不想放纵,我就是来解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