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不动声色,继续看着下面众人。
田承嗣站了起来,“将军不可,如今权相当道。世家横行,百姓民不聊生。你若一走,上面比如拍下人来接替。我们这些为你鞍前马后的人,也就彻底没了依靠,早晚被人家排挤干净。到时候你连条退路都没有了。”
一个语气生硬,带着金石之音的声音怒吼道:“大帅!我部族百姓,只认大帅,若是外人来管。肯定会被逼反!若是大帅怜惜,不如直接反了。我只要在部族中振臂一挥。自然有无数勇士自带刀马,追随大帅!”
阿史那承庆的话,如一个火药桶。轰的一声在大帐里炸开。让众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道路!
“反了!”安庆绪喊道。
“反了!”田承嗣喊道。
“反了!反了!反了!”帐中所有将领都喊了出来。
安禄山和史思明对视一眼。然安禄山长叹一声,“想我安禄山一介胡人出身。从兵卒开始,为李唐江山鞍前马后拼杀几十年!此地有我,便无人敢犯!”
“大帅威武!”史思明带头喊道!台下众人也跟着喊起来。军旅汉子,最容易热血沸腾。
“而我平时所得钱财,自己舍不得吃喝。尽都献给了皇帝和那些朝中大臣们!为的就是不被他们克扣粮草,贪墨我众将士军功!”安禄山说的动情,声音哽咽。
阿史那承庆喊道:“大帅英明,众将谁人不知?我等被提拔都是依仗大帅做事公平,一步步走到今天。可是那些豪门权贵,刀都拿不起便被封爵加侯。若没有大帅,我们现在还是一小兵在阵前厮杀呢!”
阿史那承庆的话引起共鸣,众将全部起身单膝跪倒。“大帅下令吧,即便刀山火海我等也为你拼了!”
安禄山满眼含泪,站了起来。扭动着臃肿的身子,把众将一个个搀扶起来。“想我安禄山何德何能,让大家如此对我?造反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我不过是去守城门,你们安心在此镇守就是了。何必冒这种风险?”
田承嗣虎目含泪,不肯起来。“大帅,没有你,哪有我们?换个节度使,谁会在乎我们?想来不过几月,便会把我们彻底清除,换上他自己的人!还请大帅怜惜!”
田承嗣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头。让那些本来还在犹豫的将领猛然惊醒。提着脑袋拼杀至今,不过为了萌妻荫子。可若真的换了节度使,自己这些人真的不知道会咋样。
“大帅,你不答应我,我们绝不起来!”众将一起怒吼!
安禄山满眼无奈,看着众将也是一声怒吼。“难道你们就逼我做那无父无君之人吗?”
史思明也长叹一声,“大帅,你对于我们。便如父如君,你只顾自己走了。若我们被人欺凌谁又替我们做主。希望你怜惜!”
说完,史思明也“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史思明乃是安禄山副手,也是受过李隆基接见的悍将!连名字都是李隆基钦此的。见他都如此了。安禄山只能又是长叹一声。“众将误我!”
众人见安禄山已经答应,便都站了起来。商量出兵之事。
安禄山却挥挥手,“尔等不必如此心急,等新的节度使来了咱们看看他如何说再做计较!都散了吧!”
众将一颗心又被悬了起来,他们怕安禄山事到临头反悔。出了大帐,聚在一起商量此事。
阿史那承庆却不在意的摆摆手,“尔等不用多虑。待那传旨之人和新节度使来了,一刀杀了便是。到时候,大帅就是想反悔,也没有机会了!”
众人大喜!纷纷夸赞阿史那承庆。阿史那承庆谦虚的一直摇头,“休的谬赞,某只会杀人!杀那些敢对大帅不利之人!”
这时候,新的三镇节度使李明浩已到了洛阳。而洛阳的繁华让他有些流连忘返,便多盘桓了几日。
若说这个李明浩,却也是个大有来头之人。乃是大唐开国元勋李绩的后代。本来姓徐,因功绩卓著,才被赐予国姓。
不过到了他这一代,却也没什么功劳。只是因为李隆基和太平博弈时候力挺李隆基,因此李隆基清洗朝堂时候,因为太平党羽太多。他才得了这个空缺。
此人早已经没有了祖上那些文稻武略。自幼便骄横奢侈。若说吃喝玩乐,长安能比过他的纨绔还真没几个。
但若是带兵打仗,那也只能是,“呵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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