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的夏日很长,即便有了雨天中和,此地炎热干燥如毕方盘旋。
还有不少地方因为干燥引发走水,天气的异常对百姓来说习以为常。
毕竟那么多年下雨只在三官大帝的生辰,如今突然恢复了正常,只好归结为苍天恩赐。就如同炎热的气候,可能是苍天在生气一般。
望为的神身虽然不会似凡人太被波及,但没找到的神躯部位还是被热量冲击到了。
还剩下眼、耳、腹、股四个部位了。
身躯占据的面积很大,她身上再无冰凉之感,随之而来的就是——烫。
就如同锅里煮的沸水一般。
好在她自己感觉不太到。
这里并不湿热难耐,只要在阴凉之处,偶尔还能感受到细风吹拂。
霍逢待在她身边时,无意间触碰到她身体,察觉滚烫如风热,以为她生了病,就会立刻给她把脉。
最后发现一切正常后,望为只好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是水神,本体就是水啊,遇到天热的情况,自然也会根据外界因素变化。
屁的本体。
好在把霍逢给诓住了。
后来,他没再多问此事。
但是他似乎并不嫌热,依旧离她很近。
望为倒是无所谓,她还在尝试暴力拆解匣子,提醒了远离不听,被误伤也只能后果自负。
“师父,你打算何时动身去找钥匙啊?”
“如果非要拿到钥匙的话,那就晚些吧。”望为长叹一口气。
“师父怎么了?感觉你忧心忡忡,还是之前那件事吗?你什么都不说,我很担心……”霍逢追问着。
“别问了。”
望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站起身,在回廊之上来回踱步。
霍逢也跟着起来,在她身边一起。
杜僖渺和庄泊砚一行人来了西院,带来了一些瓜果。
“为为姐,小霍,休息一下,吃点水果。”
小霍这个称呼是杜僖渺找了好久才定下来的,她当初是跟着望为叫的,望为总是调侃呼唤“小霍神君”,杜僖渺只学到前两个字——因为后面是天机,不可随意泄露。
不过霍逢对这些称呼不在意,就是个代号,怎么称呼都行。
众人七手八脚将水果和案台摆在廊亭的桌上,袁骧拿着刀开始切西瓜。
他的手很快,一切一抽,一颗西瓜从中间一分为二,切面平齐,甚至连黑色的籽都被切成两半。
翠绿厚皮乍开,瓜心红艳,切开后清香四散,瞬间驱散了暗藏虚空的热浪。
他将瓜切成了一牙儿一牙儿的,摆在盘中,每个人都上手拿了一牙儿吃了起来。
“阿貂她们呢?”霍逢问。
白日里霓云去帮了宋左茹,其他人今日都得空闲。
“给她们了几个整瓜,她们说是喜欢直接抱着啃,不喜欢我们凡人的方式。”杜僖渺咬着瓜,嘴里模模糊糊地解释着。
望为没吃,而是问袁骧要开了切瓜的刀,在空中比划着。
“莫为,你不吃瓜吗?”君兆看着她的动作,还是打算关心一下。
望为停顿片刻,突然将刀扎进了石案,随后案台裂开了几道细细的沟壑,不凑近看,只能看到四通八达的花纹。
“我想好了!”望为站起身,准备去后面的宽敞院子。
“怎么回事?”
“师父你要去哪儿?”
“先吃点瓜吧!”
望为朝着她们摆摆手,“我要去练刀了,你们好好享用。”
说着她施了一道咒诀,桌上的瓜开始冰凉起来,就仿佛从冰窖里刚拿出来的一样。
“练刀?好突然,但是为为姐无敌!”杜僖渺带头喊道。
霍逢丢下瓜皮,也要去后院。
庄泊砚身但君兆的魂,立刻叫住了他。
“她要练刀,需要自己的空间,小霍神君又何必去?”
霍逢听了这话,不禁挑了挑眉,他这用词,可比前段时间外放多了。
他转头道:“练刀亦需要陪练,就算不需要陪练,我也可以在旁边看着……我师父都做了师尊,还在学习,做徒弟的怎么好懈怠?”
君兆哑口无言,霍逢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他这一世,都做凡人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君兆站起身:“既然如此,我也想去旁观一下,说不定也能学个一招半式防身用。”
“……请便。”霍逢背过身,他没资格替他人做这种决定,自然只能任由他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向后院空地,杜僖渺啃着瓜又吐出瓜籽,呆呆道:“我感觉有问题,袁骧,你品品。”
袁骧放下一块瓜皮:“你前两日不在,他们就这么呛了,虽然看起来都平心静气的……但是,我不明白,庄兄何时对……莫仙长有这种特殊想法的?”
杜僖渺“啧啧”两声,似乎对自己的预判非常得意:“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遇见一个很惊艳的人,缘分就已然开启了。对那人产生好奇,这感情也就随之而生,慢慢了解,循序渐进,经历是非后,迟早有一日会产生更加深厚的情感。”
袁骧瞪大双眼,颇为惊讶:“想不到殿下这么懂感情之事?你以前可从未提过。”
“懂不懂的,活了这么些年,看着身边那些人都是这般,自然就明白了。虽然没经历过,但是道理就是这样。”杜僖渺肯定自己的判断。
“那……殿下呢?”袁骧抿了抿唇,缓缓问道。
杜僖渺抬手触了触袁骧的额头:“大白天的,又没风热,怎么问出这种话?”
袁骧没明白,他淡淡蹙眉,二人的距离足以让他看清杜僖渺的眼睛。
她的眸色明亮,如燃起的烈焰,面容娇艳似峭壁上盛放的花,笑颜里写的是满满的野心和欲望。
“我多嘴了。”
“不,谁都会面对这个问题,我也不例外啊。袁骧哥哥,”她轻声唤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关于未来的谋划,我们的未来,阳都的未来。”
她顿了顿,“有后者,才有前者不是么?”说完她笑了笑,拿起桌上最后一牙儿瓜,从中间掰开成两瓣。
“有我,有你,就有一切。”杜僖渺将瓜递过去,并且假作碰杯的模样。
袁骧作揖道:“只要我活着,你就永远安全,我会守护你一辈子。”
“哪有那么夸张啊?”杜僖渺拍了拍他的手,“你是我的兄长,我永远都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存在是为了我,我私心希望一直如此。”
她勾起唇角,“但,我不该如此。你有你自己的人生,如果有一日,你觉得无趣了,想离开,我会放你走的。”
袁骧愣了愣,他不明白这些话何意。
“这段时间,我与几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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