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更能干呢。”
周礼诺问:“你哥哥也没有读大学吗?”
柯鸩飞于是不再说话,难得他的视线离开了周礼诺,扭过脸去看着湖面。
“所以你决定要去深圳了?”周礼诺站起身来。
柯鸩飞也立即站起来,“要走了?我们去看个电影?你渴吗?要不要喝奶茶?”
她继续说:“我可能会去北京吧。”
柯鸩飞感觉她话里有些线索想递给他,可是他又抓不着头绪,只能下意识地跟着话头走,于是犹豫地接话道:“我还不一定去深圳呢……”
“不去做生意了?”周礼诺站在凉亭中央,手脚在光里几近透明。
她站在哪儿,那儿就是世界的中心。
柯鸩飞呆呆地说:“我再考虑考虑。”
周礼诺轻轻一笑,转身走进光照里,听见身后柯鸩飞急匆匆跟上来的脚步,她似乎从这“恋爱游戏”里找到了一丝乐趣。
被人迷恋对于周礼诺来说并不新鲜,迷恋,是一种他人赋予她对他为非作歹的权利,是一把交予她任意伤害他的剑,她从没试过用这样的力量去左右别人的命运,因为她嫌麻烦,也怕后患,万一她真的伤了他,人家突然从头昏脑涨的迷恋中回过神来,也许会捂着伤口管她要医药费。
对于沉迷于她的人,过去周礼诺是躲着的,但是柯鸩飞因为各种原因,自幼年时便是个躲不开的异性,他的鞍前马后,让她尝到了摄人魂魄的滋味,柯鸩飞就像是存活在自己眼前的棋盘上,她用手指拨一拨,便可以叫他往东或是往西,她有些不舍得放手了。
对于人生的每一分钟都不想有失控感的周礼诺,对于人际交往也有同样的控制欲,她亲近易学佳,亦是因为她对她了如指掌,且清晰地知道她永远也不会背叛她,至于她的父母,爸爸任美国,无论与妈妈周曙光打得多么遍体鳞伤,他对她的父爱却是永恒的,而周曙光对周礼诺的严苛也是出于一种期盼,无论是否算合格的母爱,至少不会害她,而所有人中,周礼诺最难以掌控的就是对她有所图的异性了,拿柯鸩飞“练手”,对她来说也是一次内在力量的升级。
目前看来,所有人之中,最让她感到棘手的就是裕琛,她似乎总是一再地因为他的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就被激怒,她讨厌这种被他人操控情绪的挫败感,她是二班的,一班的班主任找她谈过几次话希望她能转到她的班上,就是因为裕琛在一班,所以她没有答应。
如果周礼诺真能操作命运的棋盘,她希望能把裕琛永永远远地请出自己的领地去,让自己和他成为两条永不交集的平行线。
偏偏第三次抽签游戏,就让她抽到了裕琛。
下午临近黄昏时,众人回到了小区里在有石桌石凳子的梧桐树下集合,用纸团包着小石子,提前把明天的游戏配对给抽了,何子萱这会儿自告奋勇要先抽,从她满面红光来看,今天相比过得不错。
“啊!有没有搞错!”何子萱抽到了刻着鸟图案的石头。
“啊!”柯鸩飞也发出哀嚎。
易学佳禁不住发出大笑,鼓掌道:“精彩,精彩。”
“你叫什么叫?”何子萱拿石子对准柯鸩飞扔了过去,“难道委屈你了?”
“嘿?那你叫什么?”柯鸩飞从地上捡起来属于自己的石头,吹了吹灰,又抹了抹后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你那难道是惊喜的尖叫?号丧鸟儿似的,怪难听的。”
“去你的。”何子萱翻个白眼,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笑起来,“那你明天可得多带些钱啊,千把块不够,万把块刚好,你‘女朋友’我要逛街。”
“啊!”柯鸩飞双手抱紧自己,再一次发出哀嚎。
在易学佳准备抽之前,梁枫冲她露齿一笑,憨厚地说:“明天陪我去打篮球?”
“行啊。”易学佳豪爽地应道。
“怎么回事儿?你俩?这是有情况了我不知道?”何子萱立即捕捉到了俩人之间的默契,却来不及八卦,她着急忙慌地冲易学佳道,“指不定你抽着裕琛呢。”
易学佳展开手里的纸包包一看,冲梁枫说,“那我明天穿运动鞋。”
“——!!!”何子萱瞪大了双眼,嗓子里发出了无声的惨叫,由于这现实噩梦太过于冲击了,她的惨叫在胸腔小腹里来回撞击,弄得她肠子都疼起来。
柯鸩飞又何妨不是差点儿背过气去,他和何子萱最不想看到的场面终于还是来了:明天,周礼诺就要和裕琛进行“约会”了。
对周礼诺保护欲过分的易学佳反而感到安心,她觉得裕琛在这一群人之中是最为可靠的了,如果在这世上非得挑个人做周礼诺的男朋友,她觉得至少裕琛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算清楚。
周礼诺没有什么表态,她抬眼看裕琛,他也没说话,只是笑。
又来了,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周礼诺心烦气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