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萱终于和柯鸩飞离开重庆了,裕琛说要送他们去机场,但是被何子萱拒绝了,她说自己一定会哭到脱水。
但毕竟大家是老朋友,又是为了见他特意飞过来,又陪在身边许多天,帮忙看店又帮忙照顾摊子的,裕琛还是想郑重对待这一次离别,于是一大早就来到酒店门口候着,因为这一别之后,也不知道再见面是什么时候。
何子萱穿过大厅走向大门,柯鸩飞拖着两个人的行李箱在后边跟着,一直在宽慰她,“你行了吧,这哭得跟奔丧似的?你想见他随时过来啊,又不是去火星,这就算是飞纽约也就十来个小时。”
“你懂什么?我哭,是因为我不会再来找他了。”何子萱一直在仰着头给哭了一宿已经非常干涩的双眼滴眼药水,她哀怨地说,“我必须做个了断,现在的我,什么也帮不上他,也没有资格,如果我要再回来找他,那一定是一个新的我,有能力的我,一个单身的,够格陪在他身边的我。”
“哟哟哟,瞧瞧这话说得,够波澜壮阔的啊。”柯鸩飞笑嘻嘻地伸手要去揉何子萱的头发,但是被她躲开了,他于是抬手挠挠头,颇有些尴尬地“嘿。”了一声。
何子萱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然后团成一团举到柯鸩飞的鼻子前面,他干呕一声接过去,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走出大门,何子萱一眼就看见了裕琛,他穿着一件沾着许多油漆的军绿色长外套,正曲着腿靠在一个陈旧的邮筒前抽烟,就像一个文艺片的电影镜头,惹得来往的路人都多看了两眼,何子萱立即想要张嘴叫他,却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嘴,最后还是柯鸩飞向他打招呼:“哎?裕琛?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送吗?”
裕琛摇了摇手,边说着“最后一口。”边掐灭了烟头,然后摇了摇手,他挺有些忧郁一笑,“你们要走了,还是该送一下的,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柯鸩飞打趣道:“大兄弟,你怎么还会抽烟啊?”
裕琛无奈地笑一笑,“很少抽,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一支,缓和一下。”
何子萱用手肘撞一撞柯鸩飞,嫌弃地白他一眼说:“抽烟的男人多帅啊。”
柯鸩飞惊呼:“莫名其妙?抽烟不养生好不好?那我喝酒我不帅吗?”
“喝酒就养生了吗?”何子萱反问。
柯鸩飞得意地说:“养生啊,你没看过电视上说吗?睡前喝一点儿,能睡得很好的。”
何子萱冷笑道:“呸,你那是喝醉了昏过去了好么?你当酒是安眠药呢。”
两个人又互相抓挠了起来,裕琛双手插在口袋里,温柔地看着他们说:“明天就看不见你俩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想想怪遗憾的。”
何子萱立即解释:“我才没有跟他打情骂俏。”说完,她见到裕琛那双好像清澈湖泊般的眼睛,一时间有被呛到的感觉,又想哭了,赶紧别过了脸去。
裕琛见到她这样的反应,想起了十几岁的往事,好像眼前的风、眼前的树,都变成了幸福南里小区里的风和树,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低下头不愿再多说两句。
“别搞得这么伤感行吗?”柯鸩飞伸手拍一拍裕琛的后背,热情地说,“裕琛你有空也来一趟北京玩玩嘛,祖国首都总得看一眼是不是?”
裕琛点点头,“嗯,如果我有那个运气,我是希望能去北京发展的,毕竟那边艺术资源比较集中,我可以多学点儿东西。”
“来呀!来呀!”何子萱吸一吸鼻子,抬起头兴奋地说,“我们等你!”
柯鸩飞伸手戳一下她的腰,劝她冷静下来,“瞧你乐的,裕琛没说要等几年,五年十年后你还在北京呢?”
何子萱于是说:“什么话,以裕琛的能力,他指不定马上就来了。”
“承你吉言。”裕琛笑着张开双手,何子萱立即钻进他的怀里,是木屑和油漆的气味,一种很安逸,被森林拥抱的感觉,柯鸩飞也挤过来,三个人久久地抱在一起。
一辆接一辆的出租车从他们身后驰过,裕琛松开两人说:“不耽误你们赶飞机了。”他拍了拍柯鸩飞的肩膀说:“替我向梁枫和易学佳问好,还有周礼诺。”提到“周礼诺”的名字时,语气明显重了一些。
最后众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在出租车上,何子萱回首看一眼,裕琛一个人被留在原地形单影只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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