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了婚约,还没叫你到家里来吃个饭呢,趁现在你还空闲,便叫忧儿带你来一起吃个晚饭。”
“过一阵子,你们便要准备接待陵月使者了吧。”
“正是。”
“别说国家大事了,快开饭吧。”夜无忧拉着他在座位上坐下。
刚走进来的夜文彦夫妇便听见夜无忧这句话,林曦悦忍不住嗔怪了她一句,“你这丫头。”
“夜伯父、夜伯母。”夜重华起身行了个晚辈礼。
这次林曦悦倒是没有客气,和夜文彦一同应下了。“第一次在家里吃饭,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就随便下厨做了点儿,稍后我让林妈妈记下你喜欢吃的菜,下次来,我便做给你吃。”
“娘亲,你亲自下厨了?”
夜重华面上不显,心下却是一暖,“如此劳烦伯母,重华实在过意不去。”
“我们一家人不说这些。”林曦悦笑意温婉,命人依次上菜。
林曦悦的手艺确实不错,夜无忧第一次见夜重华吃这么多东西。
桌上的菜几乎每样都动了,吃完一碗饭又添了一碗。
看吧,他飞着来吃饭,果然是因为饿了。
五人用饭期间你一言我一语,不过分热闹,也不显得冷清,氛围分外融洽。
夜重华说话稳重,举止得体,林曦悦和夜正祥都是满意得不得了,若是抛去不舍女儿的心情,夜文彦对他也是没话说。
这顿饭过后,夜重华便如夜正祥所言,忙了起来。
两国邦交乃是大事,陵月又是和东篱国力不相上下的大国,此次他们求和不过也是因为内部才经历完动荡,此时需要找一个伙伴。
几乎两个月的时间,两人都没碰面,除了夜重华忙,她也忙了起来,因为林曦悦在教她绣嫁衣。
一般皇室婚礼都由礼部操办,嫁衣繁琐,花纹更是繁杂,宫内有专门的绣坊来准备。但因有待嫁新娘自己绣嫁衣吉利的风俗,所以即便有人操办,还是会象征性的自己绣个里衣,成婚当日穿在嫁衣里面,绣的不好也无妨,就是图个吉利。
这一日,夜无忧正大眼瞪‘小眼’。
此小眼,自然就是针眼。
别说绣嫁衣了,穿针她都困难。
“你说要让我使银针吧,我保准使得让人眼花缭乱,可偏偏让我使这绣花针,唉。”
“主子你就别叹气了,这一早晨都叹了二十三次了。”霁月表示耳朵都听烦了。
夜无忧下巴抵在桌子上,看着满桌子针线心中无限惆怅,“唉。”
得,二十四次。
“不过主子,你和夜王殿下的婚期还没定吗?”
夜无忧摇摇头,“皇上将婚期交由将军府和夜王府一同决定,爹本就不舍我出嫁,若是夜重华不主动提,他可是不会主动提的。”
“那夜王殿下为何不提?”
“因为我和他说了我自小离家,爹娘不舍,让他再耐心等一等。”
霁月一笑,“依照将军的性子,怕是想拖上一辈子。”
夜无忧扔了绣花针,回到榻上舒服一躺,语气是看穿一切的洋洋自得,“婚期大概在今年夏天。”
“主子怎么知道?”
“我猜的。”
“这也能猜的吗?”
“自然是有根据猜的。”
“什么根据?”
夜无忧自榻上坐起,表情有些高深莫测,“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去看看娘亲送来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