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重,哼,我家主子下落不明,你还有心情在乎什么寒气。”竹叶讥讽的嘲弄,手腕一转软剑便从那侍从的身体里出来。
周越眉间更加的紧蹙,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将那说话的侍从待下去治疗。
照理说,竹叶一个侍女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出手伤了他的属下乃是极为无礼过分的行为。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办法说出任何一句指责的话。
从两个时辰前发现白锦不见开始,木丹尚且理智残存,但竹叶便处在了暴走的边缘。软剑自从握在掌中就再也没有收回去过。能忍到现在才动手已经是不容易,也是那个老奴不长眼,硬生生说出那样的话。竹叶没有一剑刺在他的脖颈出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此时的阴雨越发的大,江水滔滔响彻在周越的耳边,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这样的情绪在他过去的二十年从不曾出现过。
后来,有一天,周越总算知道这种情绪原来唤作爱别离。
“你们莫急,”周越回神对着木丹和竹叶两人解释道。
竹叶红着眼睛,没有说话。莫急,说的倒是轻巧,丢的又不是他的主子。这一句,生生将周越这几天在竹叶心里留下的良好印象磨灭了大半。
其实,周越也是此刻才回过神。他们的行程本就是随性而为,并没有什么计划,那么能够知道他们行船轨迹和时间并且迷倒了所有人悄然无声带走白锦的必然是水里的行家。
而且,整个船上根本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说明来人也并不是很多。这么看来,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周越不再迟疑,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
“朱欢,你给本王滚出来。”
“越王,我家少主有事,不能见客,请你不要硬闯。”
那家丁虽然有武艺加身,但是周越是何等的身份,尤其是他们一介小小的家奴可以随意触碰,因此他们也只是高声呼喊着,却不敢真的动手去阻止周越前进的脚步。
更不要说,此刻周越身边还站了一个鲜血染剑的少女。
正在品茶的朱欢眉头一跳,心道这人怎的如此之快,他这茶还没好好品上一品呢。
而正在斟茶的白锦却是嘴角浮上一层薄薄的笑意,比她预计的要快呢。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在这里过上一夜,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呢……
“郡主这么开心?”
朱欢一边嘴角勾出一个似有若无的阴诡笑容,一双葱白如玉堪比大家闺秀的手捏着手里的茶杯,镇定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了周越会来。
“哦,我表现的这么明显?”白锦听着他的话,也不恼,姿态倒显得更为放松,好像他们此刻真的是老友相聚,把酒言欢一般。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朱欢微微垂着头,嘴角的笑容却是无端的放的更为明显。“既然,有人来要人,郡主说我应不应该把人交给他呢?”
“看你心情喽。”
“茶香袅袅,沁人心脾,想要说一句心情不好还真是不太容易。既然如此,郡主请吧。”
不等白锦起身,周越的身影已经推门而入了。
“暖儿。”他凝视着刚刚站起来的白锦,低低的唤了一声。
此刻,白锦才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落到了实处。原来,潜意识里,她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人的一声呼唤。
周越上前,拉起白锦的手上下打量起来,全然没有顾忌仍旧捧着茶杯一脸惬意的朱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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