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意被嬷嬷扶着起身坐了起来。
她感到浑身仿似更有劲了,满怀期待地望着沈宝昭,眼中透出异常的光彩。
“常姐姐,你这不是病。”沈宝昭严肃开口。
常嬷嬷忍不住问道:“还请沈四小姐详细说说,若非是病,为何我家姑娘却一直葵水不至?
看了郎中无数,皆都毫无起色。且这么多年,也没有个一儿半女。”
常嬷嬷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家小姐命苦啊!常嬷嬷是常家的家生子,夫婿儿子也同常将军一起战死在沙场上。
如今常家也就只有她们两人相依为命。
这五年来,常如意的痛苦实在是让常嬷嬷忍不住的心疼。
夜深人静之时,都在埋怨上天。常家满门以身躯阻挡南疆进攻的步伐,维护边关稳定。
如此人家,老天不说垂怜遗孤,反倒还让她得了怪病。
虽世子体谅,但也架不住周家的族老们的逼迫,终是纳了妾,且庶长子也已经一岁有余。
而常如意不愧是将门虎女,她倒没有常嬷嬷那般伤怀。
反倒安慰常嬷嬷:“嬷嬷,可能是我的子女缘还未到吧。”
“不是未到,而是有人生生断了常姐姐的子女缘!”
沈宝昭一句话,惊起千重浪。惊得常嬷嬷都忘了擦干眼泪,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沈宝昭。
沈宝昭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们难以想象。
“常姐姐是中了蛊毒。”
“切脉时,已经肯定了八分。方才揉常姐姐的小腹之时,便能确诊十成。
常姐姐是中了南疆有名的绝子蛊。”
“绝子蛊,顾名思义旨在绝人子嗣。蛊虫在常姐姐体内应当有五年之久,一直潜藏在胞宫之中。
且以经血为食,这就是为何常姐姐多年月事未至的原因。”
常如意听完沈宝的话,眼神空洞,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小腹。
原来这里面有只蛊虫,怪不得一碗接一碗的坐胎药下去都毫无作用。
蛊虫占领了胞宫,子嗣又如何能生存。
饶是再坚强,常如意也不过是个女子。且还是个无比期盼子嗣的女子。
此刻根本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而常嬷嬷也抱着她,无声流下混沌的泪水。
沈宝昭也没有去打扰她们,直至哭声渐渐消弭。
常嬷嬷敛了敛衣裳,‘扑通’一声,跪在沈宝昭面前,“求沈四小姐为我家夫人治病。”
沈宝昭猝不及防,忙上前扶起常嬷嬷。如常嬷嬷般的忠仆应当被敬重,且她的家人也都为国捐躯。
沈宝昭安抚道:“嬷嬷别急,这蛊毒我能治!不过常姐姐怕是要受些苦楚。”
绝子蛊很是刁钻,若非是有更为吸引它的东西引诱,它并不会轻易排出体内。
常如意眼眸犀利,面色坚定地开口到:“沈妹妹,无妨。没有比如今更苦的了。
我什么痛都受得住。”
沈宝昭见常如意那异常坚韧的心性,倒是冯飞燕与她有些相似。
若是治好了她的病症,可以介绍她们二人认识。
“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将此蛊毒解了如何?”沈宝昭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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