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个各自静坐,各怀心思,各自思量。
儿子聪明,可越是聪明的孩子越需要用心养着,作为阿玛该怎么教导?
偷溜,赌斗,被现场抓包,阿玛会怎么罚?
四爷保持着一张冷脸。
弘盘膝端坐在阿玛身前,无比乖巧,诚心认错的小样儿。
持续的静寂。
马车轮子轱辘轱辘地转动,马蹄子踢嗒踢嗒。过了好一会儿,约摸着马车行驶了一半的路程进入闹市区。街上人群喧闹,卖糖葫芦、新鲜柿子、红萝卜……的吆喝声不断传进来马车。
“嘞———高桩儿的嘞———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蜜嘞哎嗨哎———糖葫芦嘞!”
“一大一条,二大一条,我不是卖黄瓜的,我是卖大小金鱼的哎———”
…………
弘左边的小耳朵动了动,右边的小耳朵动了动。
北京人的满街吆喝声,出自小商小贩之口,将贩卖货物用曲艺清唱或口技形式吆喝出来,一腔一调都是韵味十足,让人听了艳慕,听了心动,心痒痒。
类似于最原始的艺术表达,充斥着老百姓对食物、对生活最朴素的向往和热情,络绎不绝、抑扬顿挫、生动风趣、绘声绘色……有滋有味儿。
弘听到他曾经吃过的“烤白果”“糖包豌豆包”等等,连小表情也意动,察觉到亲阿玛的一个眼神儿,赶紧收敛起来继续装乖。
四爷眼角的余光瞄到儿子的馋样儿,到嘴的话一噎。
考虑到回到府里就会有福晋侧福晋等人帮着求情,甚至会有汗阿玛派来的人保驾护航让他根本没法儿好好地教训儿子,四爷冷着声开了口。
一张脸黑沉沉的,黑如关公,眼神儿和声音一样严厉。
“知道哪里错了吗?”
“知道了--阿玛。”
“自个儿说说看。”
“弘不该偷跑出府,不该参与赌斗,不该出来太久让阿玛和额涅担心……。”
弘一样样数出来今儿错误,垂头耷脑的,越说声音越低。四爷又是心一软。
想想儿子给他额涅留下的狗爬字一样的字条儿,想想家里那只不停念叨“阿玛不在家”“阿玛不在家”的小鹦鹉,四爷瞬间胸闷气短想打儿子一顿小屁股。
硬起心肠。
“《开蒙要训》、《百家姓》、《三字经》、《急就篇》各抄写二十遍,在正式进学之前交上来,字要写的明白规整,明白?”
弘……
“……明白。”
眼睛瞪的溜儿圆,小鼻子翕动,要哭不哭,弘的小模样儿实在是凄惨沮丧,小奶音也是无精打采的没有精神。
四爷……保持住脸色不变,“语重心长”。
“阿玛不是不让你出去玩,要养宠物也行,可是不能赌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赌斗不是正道,知道吗?”
弘微微抬头,大眼睛眨巴一下,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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