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樱又羞又恼,火烧火燎,无奈已经软成一滩水,只能任人拿捏,不觉漏出一丝吟哦,苏正则便再也不能自已。
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挣脱不开,还是潜意识地不愿挣开。苏正则强壮的臂膀搂着她,火热坚实的身躯覆盖着她,在这荒山野岭中,竟莫名让人觉得安定。
突然,一个威严十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苏正则!”
宛如晴天霹雳,裴樱抬头的瞬间,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苏正则用衬衫将她囫囵一裹,扯过衣服盖住自己,挡在她面前望着被桌板挡住大半截的门口上露出的人影:“王洁瑜,你怎么来了?”
裴樱听过王洁瑜的名字,陈巍说她就是苏正则的未婚妻。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卷发一丝不苟,合身熨帖的裙装够露出窈窕玲珑的身姿,像是电视里即将参加晚宴的富家小姐。只是此刻,她的妆容已经在丛林中被树叶枯枝挂花了,卷发也乱糟糟地散着,那身昂贵的裙装更是污渍斑驳,显然,她上到这山上并不容易。
她气得浑身发抖,看出苏正则对裴樱的回护态度来,更是不可饶恕,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苏正则,我真是疯了!”说完她掉头便走。
不远处搜索苏正则的人马见她神色有异,纷纷围拢过来。
陈巍看了又好笑又好气,只好都忍着道:“离谱了啊!”
作为搜救医生参加队伍的顾怀恩望着里面,脸色白了白,终是未发一言,掉头离开。
王万才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裴姑娘,你真是……”
裴樱已经彻底忘记她是怎么回的家。
欧阳菲从镇上租了辆摩托车来铅锌矿,她在镇人民政府就已经听说了上牛村轰动一时的捉奸记。
小浩到底年纪小,姑姑嘱咐他要等自己回来,可是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半夜起来解手才发现姑姑还没回家,于是慌忙跑去找王万才。林中近年发生过野兽咬人致死的案列,是以镇政府一听说苏正则在山里失踪,半夜动员组织队伍进山搜索。
搜索队凌晨出发,正遇上前来接苏正则回省城的未婚妻王洁瑜,一听说苏正则出事,毫不犹豫穿着高跟鞋参加了搜救队伍。
后面的剧情就控制不住了,村里各种版本,细节惟妙惟肖,仿若人人亲临现场。唯一众口一致的是,裴樱做人不检点,和有钱人搞破鞋,结果人家还是抛下她回省城订婚去了。这就是心比天高,身为下贱的现世报。
欧阳菲在桥头下了车,进了张家,正四处寻裴樱,却在灶房内听见裴樱和王万才在猪栏檐下说话。
王万才闷头抽烟,良久,才在那猪栏的土墙敲敲烟袋锅子,吭吭的闷响。村长在上牛村极有威望,平素又对裴樱百般照顾,出了那样的事,裴樱在他面前委实有点抬不起头。
王万才看着垂头不语的裴樱长叹一声,痛心疾首: “裴姑娘,你怎么这么糊涂,他有未婚妻,家里又有钱有势,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可你还要在这里活下去的啊!”
裴樱默然不语。
王万才道:“现在村里闲话多……”说着抽一口烟,才缓缓道,“铅锌矿那儿你就不用去了,工资我会给你算好送来……”
裴樱答道:“好。”
待王万才走后,裴樱回屋。
欧阳菲正面叫她撞见有些尴尬,她才离开上牛村两天,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也不明白应如何安慰她。她这个同学,内向寡言,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但是年少时为了顾怀恩,彪悍的事情也没少做。现在虽然变得更沉默了,可是,她能做出什么事来,欧阳菲还真拿不准。
欧阳菲叹口气道:“都是我的错,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不过,现在社会开放,其实这也没什么。”
明明是安慰,裴樱的脸色却更差了。
几天后,苏正则竟又大摇大摆来了上牛村,仍旧开着他那辆保时捷,若无其事地呼啸来去。从镇上传来消息,苏正则乖乖回省城订了婚,苏同海一欣慰,病好了大半,也脱离了危险期。
只有裴樱在村里的境况变得每况愈下。
去井边挑水,人人对她指指点点,待她走近又顿时消音,仿佛她带着瘟疫一般;在田垄干活,狭路相逢,人家见了她,宁愿绕远路也不肯同她打照面。
还有那嚣张的在商店公然指着对岸的张家骂:“看起来一副不声不响的样子,咬人的都是不叫的狗,竟然在那种荒郊野地里和人胡天胡地起来,怪不得铅锌矿唯独叫了她去上班。”
“我说申成彪怎么会摆八桌流水席来道歉,原来是勾搭上了靠山。不过送上门来的,男人永远不会拒绝,人家现在订着婚,回来就踹了她。”
由始至终,张医师一言不发,却越发连门都不爱出了。村里人都替张医师可惜,在上牛村活了几十年都是安分守己的规矩人,到老来却摊上这么个名声的外甥女。
除了张医师透析的日子,裴樱在野地里干活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天,裴樱砍柴回来,张医师黑着脸,坐在屋里看电视。
裴樱讶异,小浩便拎出一个袋子来:“姑姑,这是铅锌矿送来的,说是给你的工资。”
裴樱不以为意,村长原也说过要给她结算工资的,那纸袋却重得奇怪,她一打开,吓了一大跳。
裴樱终于明白过来,她在铅锌矿上班不到一个月,当初说好两千五一个月,这纸袋里装的恐怕两万五都不只,难怪张医师面色那么难看,大概真以为她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事。
裴樱冷冷道:“谁送过来的?”
“苏叔叔。”
铅锌矿众人都去了镇上开会,临时办公室窗门紧闭,空无一人。
铅锌矿临时办公室启用初期,因她是上牛村人,当时王万才配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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