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抒说什么都总是试试,不太放在心上的随意调子,但是李一北觉得他每件事都做了十足的准备。如果身在乱世,他们肯定会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一个追求安稳,一个试图颠覆。
不过这并不妨碍李一北认可蓝抒的想法。
“那么投资的本金呢?”赌石的历史虽然很长,但是记忆里风靡起来似乎是在05年还是06年,经常在报端页尾见到关于疯狂赌石的消息,动辄几百几千万,赌赢了则一本万利,赌输则倾家荡产,内行尚且如此,外行更是眼花缭乱,凑热闹都不敢轻易下手。
“前段时间不就是在赚本金么。”蓝抒靠近他笑问,“还想知道是多少钱吗?”
“不上床的话是不是会便宜一点,不过你行情很好的话应该也会说不定,”李一北故意说得恶俗,“十万算不算多?”
“看来我的行情比你想象的好一些。”
“二十万?”李一北已经做出一副“哦,你真值钱”的表情,勾着蓝抒的脖子问,“还有别的秘密是不是?”
二十万在物价疯长的10年只能买几件奢侈品,但是在99年是能够做很多事的一笔钱。
“哪里那么多的秘密。好了,我们不要在大街上讨论卖身钱价了,现在我们有已经有本金就对了。”蓝抒笑的不以为意,脸上是李一北很少见过的一种光彩。好像他们不是准备去一夜暴富,二是去寻宝。
“经验呢?这个东西似乎不太好装,最少之前你要也要和我通下气,恶补一下也不至于这么赶鸭子上架,那是赌石,不是吃菜,有张嘴巴就能分辨哪道菜的味道好。”
“有我一个人装就行了,你知要保持一无所知的状态就行。”
“这是要我本色出演么?不过演砸了的话,不要怪我拆台。”
从昆明到瑞丽穿越了将近大半个云南,气候也变得完全不一样,酷暑当头,光线灼热,晒在皮肤上都是灼热的痛感。
这个风景迤逦的边陲小城并不发达,连稍显繁华的市区在葱郁的山间都显得违和。
两人虚张声势地找了市中心最贵的一家酒店入住,又换了两身昂贵奢侈的衣服,叫了客服把饭菜送到房间,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计划细节,只等着幕布拉开,粉墨登场。
李一北对翡翠的了解仅限于流光溢彩的成品的欣赏,从来没有认真喜爱过,但是到了数量庞大的交易市场,还是被琳琅满目的精致物件晃得头晕,身边随便一个人都能对翡翠的质地颜色做工长篇大论地滔滔不绝,听着很唬人。
在翡翠市场转了一天,一直都只是在看,基本上都是李一北在看,然后蓝抒在身边介绍,一口的行话,连老板都插不上话,最后的结语差不多都是李一北的一句“还是不太好”,当然,脸上还有“钱不是问题”的神情。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两个人差不多已经累瘫了,洗了澡就只想睡觉。
今天只是开端,蓝抒是要试试自己最近学习翡翠知识的效果,顺便将满脑子的图片和实物吻合在一起。李一北的任务就简单很多,只要端足架子并且表现不满意就够了。”
第二天依旧如此,目标瞄准最大的一家珠宝行。
不过期间差点出差错就是遇到了功力深厚的行家,看蓝抒说的头头是道,抱了一点欣赏晚辈的心态,拿了一件通体墨色的翡翠给蓝抒看,神色陶醉地说着自己怎么淘来的宝贝。
这种墨玉非常的稀有,颜色迥异,少见而神秘,做工也很讲究,如果是出于雕刻大师之手,种水品质又高的话,会是价值连城。
刘老板问的就是这块墨玉佛雕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想必这快翡翠是非常的有来历了。
蓝抒恶补一周的内容全是如何鉴别翡翠,这在他的准备范围之外。
“看来这一趟真是没有来错,既然说到这里,老板也帮我看看这块翡翠。”蓝抒露出一脸知音难遇的激动表情,将李一北脖子上挂着的翡翠项坠解下来递给老板,“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件,老板你看看雕工怎么样?”
李一北挂在脖子里的就是蓝抒送给他的项坠,体积不大,通体透明,刻的是凤凰衔珠,精细入微,栩栩如生,根根羽毛都清晰可见。
李一北只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很值钱,老板或许会被镇住。
结果老板还真被镇住了,甚至激动得手都有些抖,连声邀他们去后面坐,要招待贵客。
李一北站在边上,一下子就勾起了唇角,憋着一个笑容看蓝抒。
蓝抒演的很投入,礼貌地拒绝,“刘老板好意心领了,这是我们这次却是很赶时间,还要去别的店家看看,要是还找不到满意的,估计只能铩羽而归了。”
“不是我吹牛,要是在刘某这里都没有满意的话,恐怕是别想有了,要是不怕赔的话,我建议你们去毛料市场看看,那里最近新进了一批原石,还没被炒热,有行家里手在的话估计能淘到稀有的。”刘老板热心建议,显得比他们还要兴奋。
李一北适时地微笑,阔气十足地抛出一句,“有刘老板帮忙当然再好不过,钱不是问题。”
看来刘老板看上了他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