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头顶上混天暗日,几乎看不见繁星,乌云密布,将天空上的一轮明月也遮盖住了。
鬼舞辻无惨并未因此而感到了庆幸,他整个人泡在了岩浆里面,岩浆如烈焰般张扬,时不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冒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泡泡里面。被灼烧的疼痛迫使鬼舞辻无惨发出了惨叫,但并无一用,没有人听到他的惨叫,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岩浆焚烧鬼舞辻无惨的身体,浑身上下都在滋滋作响,然而恶鬼强大的复原能力不断的修复被焚烧过后的□□。修复又被焚烧,焚烧后又被修复,周而复始。
鬼舞辻无惨仅仅只在里面度过了短短一分钟,漆黑的头发在发根中泛白,清隽的脸孔如脱皮般的老人。
在这剧烈的疼痛中,鬼舞辻无惨凭借自己超强的适应能力,硬生生习惯了现状。勉强忽略了身上的疼痛,观察四周,寻找着求生的方法。
他深处岩浆的中心,岩浆中并无石块,想要寻找到短暂的落脚之地根本不可能。四周只能看到远处的岩壁,岩壁陡峭,并无多少可以攀爬的地方,抬起头一看,因为距离过远的原因,像一个小而圆的盆口。
可恶。必须要逃脱出去才行。
鬼舞辻无惨这样想着,竟然是克服了痛苦,在岩浆里面游泳,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鬼舞辻无惨游到到了岩壁的边缘。手指在刹那间长出了长而锋利的指甲,用力的插入了岩壁之中,进行攀爬。
彼时的鬼舞辻无惨的头发已经彻底变成了白色,大多数肌肤呈现焦黑色,有些地方化作了灰烬,然而很快地,粉红色的肉.体缓慢的修复当中。
毕竟是在[岩浆]当中,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触碰到了岩浆的瞬间就会化作了灰烬,更不用说鬼舞辻无惨在岩浆中度过漫长的时间,换做了一般人,大概已经死了成千上万次吧。
蝙蝠倒挂在岩壁上,鬼舞辻无惨毫无节制的攀岩已经打扰了蝙蝠的休息,它们愤怒的张开獠牙,扑腾翅膀冲去了鬼舞辻无惨的身边撕咬。鬼舞辻无惨恼恨的用脊椎上的长鞭挥舞着,将一只只蝙蝠打落至岩浆中。
就在这时,一只蝙蝠身上缠绕着雪白且纤细的线冲了过来,丝线大约有一指粗,不像是一般的丝线。
鬼舞辻无惨惊讶的发现,他的长鞭无法破坏雪白的丝线,在打落蝙蝠之后,丝线到达了他的手中。鬼舞辻无惨扯了扯线,丝线出乎意外的坚硬,而且它的尽头,就在洞口的边缘。
鬼舞辻无惨抛弃了攀岩的方式,顺着丝线攀岩上去,就在即将攀顶之时。
鬼舞辻无惨高兴的伸出了手想去触摸天空。
这混天暗日的天空,竟是如此的美丽。
——鬼舞辻无惨触摸到了。
……天空。
该如何形容这种触感,就好像是手碰到了木板、碰到了光滑的墙壁。
如此这般、鬼舞辻无惨看清了,所谓的天空,只不过是纸板上的绘画。
天空、逃生口都是虚假的。
恼恨、恼怒的情绪接二连三的飞扬而来。但既然有纸板,就证明头顶上的确是有出口的。
纸板相当的重,鬼舞辻无惨的手无法推上去,他正打算用长鞭将纸板打飞。
“抱歉抱歉,睡过头了!”有人的声音在喃喃自语,脚步声逐渐接近过来。
头顶上的纸板——应该说是井盖更加准确,来者在额头长着三支角,目光懒洋洋的,好像刚睡醒一样,鬼舞辻无惨和他面面相觑。
“啊,居然有人爬上来了。”来者懵了一下,他的左手夹着剪刀,动作流利的剪掉了白色的线。
“开什么玩笑!!”鬼舞辻无惨因愤怒伸出了獠牙,手中的线早已断落,本该掉下去的鬼舞辻无惨脊椎上的长鞭准确无误的缠住了来者,竟是想把他拽下岩浆焚烧,同时,另外的长鞭攀上了井口,正要一跃而上。
有人一手捞住了某人的衣服,面露鄙夷:“消极怠工的后果就是如此。”
另外一个人,额头长着一支长长的角,身穿黑色红纹的和服,目光冷凝,“你听说过蜘蛛线吗?”
三支角马上就补充接下来的内容:“所谓的蜘蛛线,就是纤细且脆弱的线。绝对不可能通过蜘蛛线逃出,我的工作就是——给予他人的希望,再亲手剪短他人的希望,赋予更浓重的绝望感,以此来惩罚罪人们。”
“就是这样。”神色冷淡的恶鬼,一手抄着一支绝对不符合纤细□□的狼牙棒,狠狠的砸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脸上,“下去吧你!”
任由鬼舞辻无惨再怎么怒吼,伸出手、伸出鞭子,试图去触碰井口,然而在黑衣红纹的恶鬼挥舞着狼牙棒,将鬼舞辻无惨的所有挣扎都化为乌有。
鬼舞辻无惨的身体直直的坠落到岩浆中,重复的度过肉.体无数次再生。
这种绝望……会一直到鬼舞辻无惨脱离幻境之前。
鬼舞辻无惨目光放空,所有的攻击都慢慢停了下来。
羽生未来短促的笑了一声。
无论怎么样,鬼舞辻无惨都没有办法逃脱这个轮回。只要第一次中了以后,紧接下来,鬼舞辻无惨想要逃脱就难上加难。
只要鬼舞辻无惨持续畏惧着羽生未来,因为羽生未来心生警惕,就会持续在幻之呼吸的掌握中。在幻之呼吸的辅助下,鬼舞辻无惨必然会在羽生未来创造的机会中与写轮眼对视,因此,他会再度陷入幻觉之中,哪怕失神的持续时间很短,在幻觉中见识到的恐惧的事物,就会让鬼舞辻无惨对羽生未来产生敬畏——于是,他就更加无法逃脱幻之呼吸。
持续的时间越久,鬼舞辻无惨越是无法离开他对羽生未来产生的[畏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