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闷闷的容婳拿伞回教室,雨虽小但始终没停,只能拉着寝室女生几趟撑伞来回,全员回宿舍后,还把伞借给了税映桐。
——
雨后的清晨格外清新,逐渐盎然的中学传来阵阵气势恢弘的呼喊。
“十三十三,猛虎下山!”
“十三十三,猛虎下山!”
这学期的章子韬和之前判若两人,以前带头喊口号像没吃饱饭,现在领跑恨不得把喉咙喊破。
来例假的容婳本想偷懒,谁知章子韬就跟在她身上安装了自动报警器一样,一点划水的余地都不给。
她忍。
好不容易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寝室,还没坐下,看到昨夜饱经风霜的雨伞回到桌上。
任韩非和万云开有说有笑的走近,见容婳狐疑,问:“干嘛呢?”
容婳用眼神看了看雨伞,眼睛一歪,看向前排的两人:“晚自习下课我去上厕所之后有没有人来过?”
当时认真玩五子棋的任韩非不确定,挠挠头,盯着万云开,问:“你记得吗?”
万云开肯定道:“没人。”
满脑子疑问的容婳手握雨伞慢慢坐下,看她在猜是谁,任韩非张口道:“不会有人暗恋你吧。”
排除天使,剩下的答案显而易见!
有人暗恋她!
哼哼,长到十六岁的容婳总算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痴迷她暗恋她的人。
还是一个害羞得连姓名都不敢留下的腼腆男生。
容婳心情愉悦,悠哉的翘起二郎腿,谁知任韩非突然抢走她手中的雨伞,义正辞严:“我想了下,应该不可能是暗恋你。”
容婳一掌拍在桌上,强势夺回雨伞:“你干嘛,这是我的!”
任韩非分析道:“容婳,相比起暗恋你,我估计是哪个别班的女生暗恋刘暮偷偷给他的,由于分不清楚具体位置,放在了你桌上。”
暗恋刘暮?
容婳首先想到胡纯娜,难道她又搞什么小动作,让人送雨伞?
之前就送这送那,还真有可能是她。
容婳当即搓了搓雨伞,理由充足,没有任何私心的道:“任韩非,我觉得吧,这雨伞不是班里哪个同学的,属于无人认领。”
任韩非眨眨眼,不认同:“不是刘暮的吗?”
容婳给他一个“别乱说”的眼神,继续道:“依照刘暮的脾气,伞肯定被扔。何必呢,人家伞没做错什么呀。不如拿来充公,放到前面给大家用,也算物尽其用,物有所值啊。”
任韩非被说动,拿过伞,刚放到讲桌下,碰到进教室的刘暮。
放好伞,任韩非冲刘暮嘿嘿两声,惋惜道:“就当为班级做贡献了哈,幸好容婳聪明让充公,不然扔了怪可惜。”
刘暮:贡献,扔?
他眸光一闪,将视线落在角落的容婳身上。
容婳正用发夹将刘海全部夹起来,对着没画好的眉毛愁眉苦脸。
技术不稳定啊。
容婳摸索出眉笔,对准桌上的小镜子一通捣鼓。
刘暮阴森森的坐在身旁。
这个刘暮,给他雨伞不用非要要强的淋雨回家,没能撑上恶魔送的雨伞。
想到这,容婳不知该气还是该庆幸。
气他昨夜没撑伞?
庆幸没用胡纯娜送的雨伞?
脑子乱糟糟的容婳放下眉笔,第一次对画眉失去兴趣。
竟然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容婳气呼呼地转过脸,决定质问他昨夜为何不愿意用她给的雨伞,毕竟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雨伞是胡纯娜送的。
他拒绝的不是胡纯娜的雨伞,而是她送出的雨伞。
概念不能混淆。
本以为刘暮会表现出一丝丝歉意,谁知他的脸比她还臭。
奇了个怪!
容婳忍不住心事,既然他不给好脸色,她的语气也不友好:“我惹你了吗?”
刘暮翻开书,没理人。
容婳最受不了明明听到却什么都不说的情况,脸上登时明显不高兴。
果然好人的印象只能维持一天。
他不说,她懒得问。
化学课,欧育寒抽问题,吃不准答案的容婳想咨询下同桌,忍住了。
音乐课,带吉他来表演完的祝晓柠说“音乐是抒发情感的一种方式,讲究技巧的同时必须情感到位。”让大家交流,容婳歪脸对上刘暮霸道总裁刀削般的坚硬脸庞,忍住了。
任韩非和万云开转过身交流。
发现两人毫无谈论的意思,甚至嫌弃,不明白的任韩非问万云开:“这几天,他俩怎么了?”
万云开哪里知道。
任韩非问:“有事?”
容婳:“没事!”
刘暮:“没事。”
两个人异口同声,任任韩非再傻再愣,也不至于真以为没事。
这种时候,任韩非自然要充当和事老的角色,毕竟全班只有他和刘暮能说上几句话,别人想调和刘暮还不卖面子呢。
任韩非笑容和蔼,像极了调解节目里的中年男人。
他忽地抓住容婳和刘暮的手,在两人抗拒下强硬的拽住两只手,把容婳的手压在了刘暮手上。
烫!
容婳第一反应,她的手触碰到刘暮的手背时感受到了一股热烫。
当然她没时间多想,马上抽回手,两眼冒光的恨着任韩非:“你有病啊,拉我手干嘛,别占我便宜!”
任韩非满眼无辜:“我不是,我是想让你们和好。呼延老师说了嘛,高一十三班是一个大家庭,和睦友爱。”
容婳:“你闭嘴!”
看她生气,万云开让任韩非别说话,两人转回去。
容婳心中有气,用钢笔使劲戳了几下任韩非的后背,前排的任韩非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戳几下解气,容婳不得不把心思转移到刘暮身上。
要不要提醒一下他手发烫,可能感冒了,难道是前几天淋雨造成的?
如是想,容婳偏过头,踌躇良久,刚要关切,就对上刘暮冷然的目光。
他侧脸,对上她担忧的眸光。
他的话冷冷的:“坐直。”
容婳立马坐直,目视前方,才不要关心他。
——
心中有闷气的容婳吃完饭没回寝室,而是回了教室。
刘暮趴在桌上。
容婳本不想过问,但刘暮一直没动,让她忍不住担心,死了怎么办?
碍于面子,她自己没好意思问,让在教室的万云开摸摸。
万云开胆子小,不敢惹刘暮。
容婳着急:“哎呀,教室没人,我不会说出去。如果刘暮因为你摸了他的额头欺负你,我会到萌萌那里告状让萌萌惩罚刘暮。”
毕竟情况紧急,万云开伸出缩回的手,摸了一下刘暮的额头。
“有点烫。”
容婳推了推刘暮,在他耳边叫:“刘暮,刘暮,你发烧了,要去医院。”
迷迷糊糊中,刘暮只听到“医院”两个字,脸上写满抗拒,挣扎着睁开眼,慢慢抬起头,对上容婳急切的脸。
他张嘴:“我不去。”
猜到会这样,容婳不理刘暮,对万云开说:“去找呼延老师。”
万云开快速跑出去,偌大的教室只剩两人。
刘暮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容婳懒理他的反抗,强行把刘暮每天都背的背包从抽屉拽出来,护在怀里。
刘暮捻了捻眉心,微微侧扬起头,对上迫切向外张望,等待呼延老师的容婳。
刘暮确实没什么精神,虽然想有气势,但说出来的话明显弱弱的:“把包还给我。”
容婳护得更紧,垂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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