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脱掉大衣,见他把大衣接过去替她挂在椅背上,对他的殷勤很是高兴。
裙子是中袖,露出一截白皙粉嫩的手臂,梅朵没有注意到,对面男人贪婪的目光已经在她身上打了好几圈。
菜单上来以后,钟奕铭边点菜边问梅朵:“这里环境不错,就是上菜的速度很慢,肚子饿的话,我让他们先上点心?”
梅朵摇了摇头:“还好。”习惯性的从帆布包里拿出画板,随手涂抹着。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随时随地不忘记画各种素描草图。
等了足有二十分钟,服务生才陆续把菜端上来,梅朵放下画板,诧异的看着摆了一桌子的碗碟,奇道:“你这是打算开饭店,两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吃不了多浪费啊,她最见不得浪费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看起来不错的都点来尝尝,你多吃一点。”钟奕铭趁着梅朵没注意,要去抢她的画板,看看她画些什么。梅朵眼疾手快,不等他拿走,已经夺过去:“干嘛拿人家东西啊!”“我看看你画的是什么。”钟奕铭也不肯撒手。
两人僵持着,像在抢夺什么宝物。“没画什么。”梅朵脸上微微的泛着红。钟奕铭更好奇了,手上使了把力,一下子把画板夺过去,打开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
梅朵画的是一只穿着西装的霸王龙,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站在某个大厦楼顶喷火,仿佛踩着整个世界,分明是在讽刺他。
“这难道是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个造型?”钟奕铭气急败坏,拿画板打梅朵的头。梅朵哈哈大笑,趴到在桌子上。
笑着笑着,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透过睫毛看着他,成熟的面容清俊坚毅,光洁的额头宽宽的,一看就很聪明,修剪的很整齐的鬓角让他看起来很是干练,这样的脸型和气质,不笑的时候会显得很严肃,笑起来又很魅惑。
他和楚云泽是那么不同,楚云泽是恬淡隐忍的,书卷气十足,他却是棱角分明、带着咄咄逼人的尖锐,他的眼神令人不敢逼视,仿佛和他对视久了就能被他看穿心事。
钟奕铭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看她,她一触到他的目光,立刻避开,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想掩饰,她的目光早已飘到别处。
钟奕铭掀开那一页,看到下面的一张素描,眼神逐渐起了变化,表情也变得温柔了许多:“这是你画的?”梅朵看了一眼,脸更红了,伸手要去夺,那是她之前画的他的侧面肖像,在她还没有删掉他手机号的时候,没想到却被他发现了。
钟奕铭迅速的把手往后一抬,不让她抢到:“不如这张送给我吧。”梅朵嗯了一声,掩饰的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这家餐厅的菜不仅做的精致、味道也不错,梅朵吃的很对口味,每样都吃了一点,余光瞥见钟奕铭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有点窘,是不是自己的吃相又不入他的眼了,不然他干嘛这样盯着人看?那回在法国餐厅也是,大概忍了很久,才出言阻止她刮盘子。
看到梅朵夹菜的动作变慢了,嘴巴里也开始细嚼慢咽,钟奕铭脑海里浮想联翩,这么个小东西还真是挺可爱,像只小猫似的,她很敏感,明明饿得不行,却仿佛生怕别人以为她是饕餮,吃的很慢。
要是他俩再熟一点就好了,他就可以喂她吃,一小口一小口,难怪人们常说肉麻当有趣,在某些时候,肉麻的事情确实是很有趣,而且很有爱。
“你怎么不吃啊,快被我一个人吃光了。”梅朵见他对一桌美食心不在焉,却老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讪讪的笑。
钟奕铭也笑:“你多吃一点,我就很高兴。”为了不让她有压力,他也开始动筷子,其实他不怎么饿。
他的态度,真是温柔的能滴出蜜来,虽然很受用,梅朵却仍是控制不住好奇心,以前那个自负傲娇的男人跑哪里去了,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他不知道,梅朵听着他说话的语调,觉得他不仅长得顺眼,连声音也是那么悦耳动听,还有他的手,她从未见过哪个男人有这样好看的手,手指修长、手型优美,举手投足间的风度气质令人神往,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被他的贵公子外表迷惑,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执拗和幼稚的时候,像个大孩子,梅朵想起他原先的种种表现,忍不住抿着嘴笑。
司徒慧蓝远远的看到他俩的举动,一种尖锐而持久的痛钻心而来,瞬间让她脑袋发胀。自己平常对他已经够宽容了,偶尔的逢场作戏、风月新闻她只当没听见,这一回却是她亲眼所见。
不仅如此,他对那女孩儿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亲昵,跟自己在一起时,他冷静稳重、精明得体,言谈举止无懈可击像财经杂志上的人物访谈,看起来光彩耀眼,字里行间却没有温度。
而此时他的表情和动作,已经变作三流八卦小报的娱乐版头条,带着偷情的喜悦和甜蜜,动手动脚、婆婆妈妈,俗气而亲切的真情流露,与她所知道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克制住上前给他一个难堪的冲动,司徒慧蓝悄悄地取出手机,调到远景拍摄,关掉闪光灯,小心翼翼的拍下了这个画面。
钟奕铭注意到画页上有她小小的签名,格桑梅朵,不禁问起她名字的来历。她这个藏族名字,一直让他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