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栖山后方另一一条山路,可供马匹通行。
“孙师兄,我们来吧,你不是还有事吗?”
领头师弟说完,周围几个书院学员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他们下来时就听教习说过了,孙师兄要行“预示应事”之法。
此法耗费脑力和精力不说,一旦失败,反噬可是极为严重的。
“这,唉~”孙文泽长舒了一口气,肩膀微微踏下又挺立而起。
他后退一步,昂首挺胸,双手掌心相对,轻合一处,向着师弟们躬身,“有劳诸位了。”
“孙师兄言重了。”众人同样行君子礼以还。
孙文泽颔首,嘴角微扬,理了理袖袍衣摆,直着躯干,迈上石梯。
一步,两步...
边走着,孙文泽就在想如何逆局。
他逐步自语。
“父亲接连举措,我看得并不透彻,现在能够肯定的仅是对姜兄的针对。
父亲的路子愈发邪了,也不知有何势力或者高人在助力,竟能转移因果。
此番孙叔,呵,在我孙家待了十几年,到头来却是个代受因果和文气反噬的替死鬼。
爹,你好毒啊!
为何不直接算计我呢?
爷爷、伯叔、孙叔于我有亲,你谋害他们,我不喜。
姜兄于我有恩,你算计他,我亦不喜。
您当初那般话,莫不是以为我孙文泽他日能借您破‘孝’关从而飞升吗?
我孙文泽不喜这样。
不喜您的阴谋诡谲。
您的本心,在我看来,是邪秽虚妄!”
孙文泽言语间,身上不停地涌动着缥缈白气,隐隐间更是和灵栖山中的文气有了交汇和微弱的共鸣。
“我等白鹿学员,自当行端坐正!”
“任尔言谈巧似簧,吾自丹诚赤如血!”
白袍行至半山腰,以坤元盘的一脚划破自己的心口。
孙叔不该这样死!
这种关,他不入!
路畔文气浓如烟,化作雾霭将孙文泽笼罩其间。
与此同时,山上书院中静坐的陈科睁开了眼,眉宇间流露出些许惊叹,“好一个孙文泽,竟有如此魄力!”
陈科手中现出文器龙纹笔,指捏笔杆,轻轻一抖,一根毛须掉落回归本源模样,竟是枚龙鳞。
笔如行龙,鳞若飞星。
“师传诸般式,子承磊落姿。”
当空一句灵幻字体卷着龙鳞飞出书院,直接落入了孙文泽所处的雾中。
陈科是知道孙厚才的,细算起来,后者还是前者的师侄。
与孙厚才同期的尚博,正是孙文泽的老师。
先前尚博得知学生的传讯后,就将事情与陈科说了一通。
按白鹿书院的文史记载,自“预示应事”之法后,如孙厚才这般半道退学的不算少数。
只是依照白鹿书院旧习,退学者都会受万千文气洗礼,若为恶,受者将受天谴,万劫不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