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归不想让她失望。
她很清楚等一个人的滋味。
儿时起,她父母就很忙,忙生意忙工作,他们似乎有永无休止的事情要做。
但南辰并非一个可怜而孤独的小孩,她很会给自己找乐子,有着一群前呼后拥的玩伴,他们几个经常并肩坐在墙头,远望夕阳。
嘴里或嚼着泡泡糖,或舔着冰棍,笑得豁牙烂齿。
那时,南辰还不知道远方意味着什么。
在她幼小的心里,父母就是远方。
一个她一直在等,却总也无法抵达的远方。
将车停在青焰家别墅门前,她给她发信息:
朕已到,速来接驾
分分钟,就见到青焰推门出来。
她一头银发还是那么闪亮,穿着一件黑色机车服,水洗仔裤,单手插裤兜,倚在庭院门上,对南辰一勾唇角。
有点冷。有点心不在焉。
“神采飞扬嘛。”南辰一笑,走近,下一秒,青焰做了个让她吃惊的动作。
她抬起胳膊,环住了她的肩。就像两个男人那样,勾肩搭背走进屋。
卧室窗帘拉开着,阳光在每个角落张灯结彩。
南辰随手将包包放在沙发上,问,“你今天做什么了?”
青焰朝书架努下下颌,有几摞书还散落在地上,没整理完。
“不错,青焰同学越来越积极向上了,老师奖励一朵小红花。”
青焰倚着书架,歪头瞧她,然后伸出手。
南辰嘿嘿笑,“精神上的小红花。”
青焰肩膀颤了下,似乎在笑,然后席地而坐,继续理书。
南辰眨眨眼,怎么觉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有点嘲讽。
可她究竟在嘲讽什么呢,明明是一句很温暖的话。
茶几上放着半杯水,和一个小小日装的透明药盒,看来她今天服过药了。
南辰站在书架边,帮她一起整理。
书架上层挤满灰尘,一本本书,像古董般塞在里面。
“优秀的青焰同学,和老师说说你的梦想吧。”她故意逗她说话。
可青焰显然不买账,嘴巴闭得紧紧的。
南辰有点泄气,嘟囔了句,“又不理人了,那天还说话了呢。”
青焰骨骼分明的手,拂落封面上的灰尘,停在那。
“他怎么样了。”她忽然问。
南辰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谁。这次她没有表现得欣喜若狂,而是自然而然的和她聊,“没事了,虽然死了爱犬难免伤心,但毕竟是男人嘛。”顿下,看向青焰,“不要太介怀了,谁也不是有心的。”
青焰没说话,低头继续整理书籍。
南辰也没再没话找话,她觉得此前自己反应过激,反而会对青焰造成心理压力。说话嘛,再平常不过的事。
“对了,还是要谢谢你替我还那二十万。虽然他没收,但这份心意我是领了的。”
青焰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站起身,将整好的书籍插进书架。
南辰踮着脚整理最上层,实在有些累,就搬来一个小凳子踩上去,视野一下开阔起来,这时一个包裹着黑布的瓶子映入视线。
瓶子紧贴着架壁摆在最里面,黑色布套落满灰尘,南辰伸长胳膊,够出瓶子,心里有点好奇,瞄了眼青焰,她并没注意自己。
她指尖向下一勾,拨开一小块布套,可随即看到的东西,却令她一愣。
这只平平无奇的玻璃瓶里,密封着几块骨头。
乍一看,难以辨别出是什么动物的骨骼。
青焰收藏骨头做什么?难道这几块骨骼有着特殊的意义?
就在这时,她觉到有一缕阴冷的目光,正从边上射来。
一瞬间,她有种考试作弊被老师逮到的慌乱,但旋即镇定下来,索性侧头,迎上青焰的目光,笑问,“这是什么骨头呀?”
青焰扬手从她手里夺走了瓶子。
她脸色很难看,南辰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感觉,像是被严重的侵|犯了,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气氛一下冷下来,阳光仿佛都冻结了。
青焰重新整理好黑色布套,拂落上面的灰尘,然后将它摆回了原来位置。
南辰一时有点无措,可那三块骨头总让她感觉怪怪的。
从形状看,应该是关节相连处的骨骼,但从大小看,又不似牛羊。
“我今天还有点事,先回去了。”她迈下小凳,想再说点什么,嘴却像被胶水粘上了一样,只是对青焰笑了下。
青焰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南辰穿上外套,拎起小包,在沉闷的气氛中,走出卧室。
坐到车上,她照旧给青先生发信息,对方依然痛快转账,还道了谢。
南辰盯着收款记录,看了半晌,然后抬眼,朝别墅望去。
二楼窗口空空荡荡。
或许青焰从来就没对她有过善意。
只是偶尔她态度的缓和,让她产生这种错觉。
南征还记得她整理过书籍的名字,有好多本都与死亡有关。
甚至有一本专门讲腐烂学的。
在某站上,她曾经看过一个叫腐烂实验室的纪录片,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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