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你们是一边行医一边修仙,哈哈,路子和我们不一样。”刘淇正说笑着,发现有病人挂了周锦渊的号,“下次再学!我感受一下!”
也难得,有病人来了,周锦渊叫了号。
不一会儿,进来一男一女,女的走在前头,手里拿着病历本、诊疗卡。
她长得极美艳,穿戴也珠光宝气,据刘淇从女朋友那里学到的知识,背的包没有几万拿不下来,首饰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即使是化妆品也掩饰不了她疲惫的神色。
后面跟着的男士,样貌倒是相当,美中不足的是头发略显稀疏,即使刻意掩饰也不难看出。两人行迹亲密,想必不是夫妻也是情侣。
女士坐了下来,开口就道:“周医生您好,我朋友黄天霖介绍我过来的,他说你医术很好。”
非但如此,介绍时还特意和她说,别看医生外表年轻,但真的有实力。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来了就能看病,不像其他老医生拿了号要排队……如果这真算好处的话。她想。
“您好。唔,下次就诊还是不要化妆,需要看您的脸色的。”周锦渊心里感慨,黄天霖就是黄总,看来真的给他介绍病人了啊,他接过诊疗本,“姓名?”
女士道:“吴沉玉。”
周锦渊问诊,记录了一连串的情况,这位吴女士三十三岁,已婚,旁边那位的确是她丈夫。她主诉的是,半年来一直失眠不寐,不吃药就彻夜难眠。
一开始还能睡上几个小时,到了最近一个月,症状越来越重,才至彻夜不眠的地步,同时还心烦头痛、心悸气短、工作都没什么力气了。
从出现失眠症状起,吴沉玉就有服用安定片,后来效果没那么好了,还换过药,也不敢久吃,毕竟长期依赖药物入眠,导致她也有一些不良反应了。
后来改投中医,找的中医院的老大夫,针灸,吃药,可惜也不持久,仍是不见好。她还把以前用的药名、方子等都带来了。
“我这是神经衰弱,唉,越失眠越心烦。”吴沉玉揉着额头道。
周锦渊已经切过脉了,再看吴沉玉以前医生开的方子和针灸时的取穴,一看就是悬壶已久的老中医开的,遣药很是对症。
要让他本人来开方子,也不过如此。
这就奇怪了,周锦渊一开始在把脉时还觉得不难治,这方既无效,他细想一遍,觉得自己一定有失察的地方,继续问诊:“那你是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
“就是……还不是生意上那些事。”吴沉玉说道。
周锦渊刚要说话,吴沉玉的手机响了,她和周锦渊说了声抱歉,接通了电话,是下属打来请示的,她利落地吩咐了几句,然后苦笑道:“刚刚才说,都是生意上那些事,这就来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周锦渊才说了一句,吴沉玉的手机又响了,他直接一抬手,示意吴沉玉继续,反正他也没病人。
而且他观察吴沉玉的做派,总隐约觉得抓到了什么脉络。
吴沉玉不好意思地接起:“喂?老班长啊,好的好的,我记得啦,我们家老赵啊,哈哈哈,可能没时间……诶?不用了吧,咱们聚就行了,迁就他做什么……对对,呵呵,老赵就不去了,以后,以后再说吧。”
吴沉玉讲了两分钟,才挂掉,“实在不好意思,您继续吧。”
此时,通过对吴沉玉的观察,周锦渊已然心里有数。
“没事。”周锦渊说道,“我给你讲一下病情,你的神经衰弱,用中医思路,属于心脾两虚、心神失养造成的不寐。不是失眠导致心神不宁,而是心情不好导致的失眠,然后再恶性循环。
“你的这个病呢,也不难治。但是我给你说治疗方案之前,你先去给你丈夫挂一个号。”
吴沉玉和她丈夫都一脸惊疑,“啊?为什么?”
明明是她来看病,却叫她丈夫也去挂个号?
周锦渊看了她一眼,“你的失眠,根本原因是烦心你丈夫一直在脱发,几近头秃,加上工作劳累导致的。”
吴沉玉夫妇:“………………”
吴沉玉有点不好意思,又挺懵的,“啊,那个……我家老赵的确脱发,但是……”
“吴女士,刚才您接到工作上的电话,可以看出来忙碌却游刃有余,反倒是在说到自己丈夫时,反复看他,语气闪烁,面露担忧。”周锦渊说道,“您说,这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本来也在奇怪,幸好吴沉玉接了电话。要不是这两个电话,他还真不一定想得明白。
他没有讲得太直白,吴沉玉十分重视外表,打扮精致,她丈夫看起来不拘小节一点,但穿戴风格和她一致,显然是她打理的,尤其发型、造型处处遮掩衰败的头顶。
种种细节,让周锦渊大胆推断,她的病根一定在丈夫身上,而且极大可能是因为外表。
倘若果然如此,那难怪先前在老中医那里疗效不如意了。
只要她脾气没变,她丈夫还在脱发,这疗效就好不了。
吴沉玉默默然,自己有种恍惚明白了的感觉,是啊,她平时烦恼最多的,其实是老赵的头发啊……
她这个人非常好面子,处处好强,不但事业要最好,丈夫的颜值也不能低,可是这一年以来,老赵一直脱发,头顶的头皮都清晰可见了,到处吃药也不见好。
每次出门,老赵还没觉得怎么,吴沉玉却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老公的头,压力巨大。
眼见要参加同学聚会了,老赵的头发反而掉得更加厉害,吴沉玉就心焦得很,躲得过这次躲不过下次啊,说不定下次再去,已经成完全体地中海了。
如此一来,哪里睡得着,可不就病情加重。
也因为她好面子,潜意识里甚至不肯承认是因为忧心丈夫的秃头而病……
否则,根据发病、加重的时间,也不难联想到了。
看吴沉玉一副默认了的样子,周锦渊自知断对了病根,说道:“所以,必须同时把你丈夫的病治好,你这病根去了,才不会复发!”
吴沉玉单手捂着额头,“难怪黄天霖说您很有本事……可就算是吧,那个,医生啊,他这头发,看过很多专科医生了,一直也不见好。”
反正都被看穿,而且对方是医生,吴沉玉破罐子破摔,对着周锦渊倾诉起来,“我每天在地板上看到他脱的大把头发,我就以泪洗面!”
老赵也很澹嗣约旱哪源爸劣诿矗肯衷谕逊5娜硕嗔巳チ耍蟛涣寺铮页雒糯鞲雒弊印!
而且他内心还有点不想治,因为之前在别处治疗,吃了些激素类的药,导致他吧,咳咳,有点性\欲降低,治疗效果还不是很显著……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想秃啊!
周锦渊看吴沉玉说到伤心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索性先给老赵把了脉。
诊完脉周锦渊轻松地道:“经脉虚竭的情况也不算特别恶劣嘛,我给你配个我自己拟的药,无敌生发灵,服用三剂先止住脱发,再用……你的话,约莫十剂才能去瘀生新,开始长新发。”
吴沉玉的抽泣声猛然止住了。
周锦渊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心说我就知道这个牛皮癣广告式的药名有毒。
他期期艾艾地道:“这个,无敌生发灵这个名字是我弟弟起的啦,原名其实叫七宝生发汤……吴女士,赵先生,你们到底要不要治?”
吴沉玉:“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