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牛健业了,就是马德平在遇到安岭的事情时,也失了方寸。
马德平此次持守势,到不是觉得安岭不对,他其实觉得安岭处理得很有道理的。只是,他有些害怕,在县级行政机构,粮食系统牵涉面实在太广,拥有员工数百人,涉及到一个地方粮食安全,他根本就不敢去捅这个马蜂窝。
这时,马德平有些害怕了。而且,他也不觉得安岭在对抗整个粮食系统时有什么胜算。只是,马德平的境界,也就是一个县的境界,他如果站到地委,或者站到省委和全国的高度,他就会觉得,粮食问题是重要,但粮食部门却不过如此。
在国家大局面前,粮食部门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动也好,不动也好,都无伤大雅,无关大局。
哪怕就是后世,粮食部门在认真执行着保护价收购粮食政策,他们也没什么地位,他们不过是“维持会”的角色,同样作为战备或战略单位,粮食部门不如石油部门,甚至不如食盐部门,因为他们的一切都是国家政策决定的,说往东绝对没人敢往西。
当然各地包括全国粮食部门,在市场大潮中也涌现出了一些粮食系统的商业品牌,但与百花齐放的私营农资品牌相比,粮食系统的力量却显得单调。
后世的粮食部门,只有两大战略任务,一是保证国家粮食安全,二是保护农民种粮积极性和农民利益。
马德平一直在等,他估计下午某个时候,地委会有电话找他,哪怕这个电话是骂他马德平在西岭县是怎么搞的,告状的人都告到地区来了,他也会有对策。
只是,下午过了,晚上1点都过了,马德平也没等来电话,只好在牵挂中勉强睡去。
到了早晨,马德平心态也就平和了,尼玛,要死也好,要活也罢,这事儿,我必须得等地区消息,地区什么时候来指示,我就什么时候行动。
想透了这点,马德平同往常一样,上午8点准备上班,喝着秘书泡来的茶,享受着清晨的凉快。
西岭因为近山区,山区的特点是早晚温差较大,早晚日子比较好过。
马德平表面是平静下来了,因为他觉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管不了,但他内心却是焦虑的,因为他不知道地区会对这什事情有何看法。
或许,地区会保安岭?地区如果保安岭的话,就要面对粮食系统的反弹,地委有那么大的魄力么?
或许,地区会各打五十大板?如果是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儿算谁赢了呢?
至于地区是否会抛弃安岭,马德平觉得不会,否则也不会像上次牛健业那事儿,已经把枪瞄准牛健业了。
但如果叫他站出来挺安岭,马德平却觉得风险太大,颇为不值。因为他如果这样做,将直接面对全县粮食系统的怒火。
这也是左考虑右考虑,马德平只有等上面的消息的决心。
这个时间,愈等愈焦虑。所以马德平只得站起来,走到窗着,透过玻璃窗看着西岭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以及提着菜蓝子,休闲地渡着步的老人。
就在马德平想着,以后或许像这种提着蓝子买菜的老人的生活也不错时,秘书敲门而入:“高书记,地区来了三辆车,已到大院!”(未完待续)